北漠,夕陽城,破冰禮正在祭壇上舉行。

一群群身披白衫、臉上化著鬼臉的青年男女,正對著一個偌大的木箱起舞。

大祭司臉上戴著一塊黑漆漆的玄鐵面具,正不斷揮舞著手中的權杖。

不遠處,影一站在一座閣樓的屋簷之上,目光認真地掃視在場的每一個面孔。

許久後,見這群人裡並沒有當時抓走顏越之人的面孔,這才收回視線,轉身毫不猶豫消失在原地。

與此同時,顏越與執野已經在客棧裡開好了房間。

因為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兩人剛進房時便直接倒頭補覺,根本沒精力管外面亂哄哄的祭祀儀式。

影一回來時,見兩人已經睡著,只好默默找了個陰影處閉目養神。

與此同時,盛國皇帝寢宮。

床榻之上,縮在白慕白懷裡的執安,睡意正濃,卻在即將進入深度睡眠時,忽然感覺自己的嘴巴被一隻冰冷的大手死死捂住。

還沒來得及抓住白慕白的衣服,身體已經被強行拖拽離開。

深夜寒風陣陣,執安的瞳孔因為恐懼而不斷收縮,眼睜睜看著自己距離白慕白越來越遠,看著自己被帶入無盡夜空。

……

第二天入夜。

北漠,夕陽城。

城內大街小巷掛滿了白色燈籠,燈火如晝。

祭壇中央,大祭司手舞足蹈地揮舞著手中的權杖,“一世神明一世傾,破冰重組烈焰明——”

“夕陽城上夕陽落,血冰棺前血冰破——”

大祭司嘶吼聲落下,底下所有人皆露出詭異的笑容,將手中的火把全部投到木箱上。

木箱在無數火把的燃燒下,逐漸被點燃。

不遠處正目睹這一幕的顏越,眉頭微微蹙起,“這跟我上一次見到的不一樣。”

見到這一幕,顏越心中莫名浮現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木箱被烈火灼燒時,那戴著玄鐵面具的大祭司,忽然騰空而起,一腳落到了木箱之上。

玄鐵面具在他的身體旋轉揮舞下驀然脫落,一張前幾日剛見過的面孔赫然出現在他們的眼中。

“不好!”見大祭司竟然是夜寒,顏越面色一變,率先閃身直接朝祭壇衝去。

執野也沒料到再次見面會是這種情形,很快跟上顏越的腳步。

影一跟在執野身後,目光掃過去時,剛巧見到大祭司笑容詭異地盯著正衝過去的他們三人。

祭壇下,萬民跪拜,祭壇上,木箱被燒破,顯露出裡面一塊巨大的冰塊。

而冰塊內,冰封著一名容貌俊美絕色的男子。

見到裡面的人時,顏越呼吸一滯,然而他人還沒衝到臺上,便眼睜睜見到夜寒將手中的權杖用力刺入冰塊。

“不——”

顏越急紅了眼,衝到夜寒面前時,毫不猶豫掏出隨身長劍,一劍往他的脖頸刺去。

但夜寒反應極速,身影鬼魅,不僅沒有被他刺中,反而又用力將權杖砸向腳下的冰塊。

冰塊炸裂崩壞時,顏越心中湧起驚恐,體內被壓抑的力量即將衝破限制時,卻見冰塊裡的雲晏完好無損地被夜寒單手托起。

夜寒抱著睡容俊美的雲晏,嘴角勾著微笑,就這麼定定地站在他的面前。

“姬硯,害怕嗎?”夜寒將手中的權杖一扔而下,底下的萬民頓時陷入混亂,爭相搶奪。

“你怎可置他於此?”顏越咬牙皺眉,目光始終落在被夜寒抱著的雲晏身上。

明明他的日誌本里記錄了對雲晏那般詳細的愛意,可他為什麼還能親自將雲晏送入冰棺。

顏越想不通。

“有何不可?”夜寒冷笑一聲,伸手愛撫地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