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以來,他的一個同學頻頻向他寫信,同時還寄來了很多關於文明的書籍。

王師齊覺得很不錯,所以他便開始潛移默化的要求起身邊人來。

可是狗尾巴草裡的玫瑰,總是讓人一眼彆扭。

大家都是塵埃,你可以做一粒金子,保持永不變質的本性,同樣也得耐得住永遠被塵埃包裹的永恆。

金子只是掠奪者賦予它的價值,本質大家都只是塵土,埋沒的金子永遠比放櫃檯上的金子更多,難道埋沒的金子就不是金子了?

王師齊沉默不語,很久之後,他眼神複雜的看向秦晉自慚一笑道:

“旅座,我請求暫時辭去一切職務,我把我的本事都交給了我的副官陳銘生,如果你還信得過弟兄的話,不妨有他接替我的一切職務。

你說的對,我該好好思考一下我自己和大家之間的關係了。

旅座,謝謝你,面對你我從害怕到忌憚,從忌憚到尊敬,原本以為接下來會從尊敬到指教,不想還是變成了忌憚。

我們可能從來就不是同路人,我向往自由和理想,以前我以為當官就是人上人,現在覺得只有崇高的事業才是人上人。

我渴望光明下的榮耀。

終究不願做塵埃裡的金子!

對不起,可能我真的不懂你們。”

秦晉又給二人點了一支菸,溫和一笑道:

“不,如果你還是以前的那個你,我一定會殺了你,但是,今天的你,哪怕你同樣是野心勃勃,起碼我尊重你!

師齊,萬般人就有萬般活法,不要總想把自己的理想強加於他人身上,對於我們這群螻蟻來說,活著就已經是最大的真理!

不管你是去哪裡,旅長祝你一路順風,前程似錦!

若是有一天再聚首,可不要看不起我們這些曾經擁抱過你的塵埃!”

王師齊苦澀一笑道:

“嗯,謝謝旅座!師齊愧對弟兄們!”

秦晉只是抽菸,擺擺手並不言語。

王師齊突然好奇道:

“旅座,我不過是提了一嘴而已,你怎麼就能斷定我是什麼人?”

秦晉玩味的看了他一眼後,不由冷笑了一聲道:

“你出身決定了你看問題的方式,同樣,我的經歷也決定了我的認知。

不過很巧,你擅長的我剛好了解罷了。

我沒有野心,也沒有理想,我就想活著,活著總沒有錯吧?

可是你看看這個時代,我們底層連呼吸都是一種錯。

要不是當權者認知侷限了他們的想象力,只怕連呼吸都有呼吸稅。

你說就我們這樣的炮灰,屁民,如果不讓他們保持匪性和狡猾,只怕突擊旅早就被人吃得連骨頭渣子都沒有。

師齊,既然你要走了,旅長再告訴你一句話。

當你卑微時,你最正確的活法就是把自己藏起來。

當你激勇上進時,你要學會用恰當的力度在恰當的時機挑戰一下恰當的權力。

當你登頂之時,便是你考慮功成身退之刻。

我不善於權勢,但是我知道該怎麼活得更久。

如果對你有用,就當是旅長送你的臨別贈言吧。

好了,既然決定了,回去把工作交給陳銘生吧。

你選的人,我還是放心的。”

說完便端起了茶杯。

王師齊的離開,讓整個突擊旅的管理層都震動了,同樣也在提醒秦晉錢不是萬能的!

秦晉將所有管理層軍官都集中起來開了突擊旅的第一次思想大會。

秦晉坐在臺上拿出一筒銀元和一把槍放在桌上道:

“弟兄們,王師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