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金聽令!”正明樓後堂,從千秋嶺趕來的一名上座手持蒼星令,站在南宮奚面前。

“亢金在!”南宮奚半跪在上座面前,聽候發令。

“閣主命亢金速回千秋嶺,急!急!十萬火急!”

南宮奚接過令牌,見此令竟然是閣主親自簽發的,便知千秋嶺確是出大事了。

“這,老頭也不說是什麼事,聽著讓人心慌啊!”南宮奚捏著令牌,誠惶誠恐地對葛良玉說道。

“閣主只叫了亢金回去?”葛良玉問那名上座。

“還有一令,是給氐土的。角木大哥恕罪,屬下要趕快去給氐土發令了!”上座向二人辭別,轉身不見了蹤影。

葛良玉也隱隱感到不安。他回頭見南宮奚仍然愣在原地,便催促道:“還不走?不是說了十萬火急?”

“那,我手邊的計劃怎麼辦?上官府那邊……”南宮奚左右為難,“我只怕上官夜雪嫁進袁府,再找鐵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鐵櫻毫無線索,本來就沒那麼容易。閣主突然下這種令,極為反常。上官家我們幫你盯著,你還是趕快回千秋嶺吧!”

“嗯……”南宮奚艱難地點下頭,“我要不要等氐土哥哥一起?”

“誰知道閣主給他下什麼令呢……再說,你們若不是因為公事,最好別在一處,對氐土不好。”

“那,我先走了!貝都這邊就都交給你了!”

“放心吧!”

————

南宮奚簡單收拾了行裝,僱了匹快馬晝夜兼程,不出十日便到了千秋嶺。南方雖然溫熱,可畢竟到了初冬時節,山中景色不免蕭條。正是這樣的蕭條,讓南宮奚倍感淒涼。

離山寨越近,他的腳步越沉重。右眼跳得厲害,似乎在預示著什麼不好的事。

“少主!您終於回來了!”寨門口的守衛見到南宮奚,鬆了一口氣。“閣主等著您呢!您快去看看吧!”

見到守衛連連嘆氣,南宮奚心中一驚,把馬韁交到守衛手中便運起輕功向寨中奔去。

“義父!”南宮奚進到院中,先喊了一嗓子。這一嗓子沒喊出一清居士,卻喊出了天極道人。

“亢金!”軫水撩起道袍,三兩步跨到南宮奚面前,拉著他急匆匆往裡屋去。“閣主吊著一口氣,只等見你一面!”

“什麼!”果不其然,南宮奚聽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噩耗。

一清躺在內室床上,頭上插著數根銀針,雙目無神,氣若游絲。南宮奚見到此情此景,雙腿一軟跪在床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義父,義父!您的不孝子回來了……義父……”

“閣主說不了話了……”軫水也暗暗垂淚。

“前幾個月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義父?”南宮奚輕推幾下一清,他卻睜著眼睛毫無反應。

“是中風……這病說來就來,來了以後人說走就走……閣主能堅持半個月,已經是奇蹟了……”軫水湊到床邊拍拍一清的肩頭,對他道:“閣主,亢金回來了……要不要向他交代後事?”

“呃呃……”一清喉嚨中發出悶悶的聲響。

軫水會意,從一清枕頭下抽出一封信交給南宮奚。“這是閣主早就留下的遺囑,他本想在清醒的時候親自交到你手中,待他百年之後再由你拆看。如今閣主不能親力親為了,貧道就代他交給你。”

南宮奚接過信,茫然地看向軫水。軫水點頭示意他開啟,他便拆開信封,見信上果然是一清的筆跡:

“奉安吾兒:

“見信如晤。吾出身寒微,乃一鄉野粗鄙之人;承蒙先王慕不棄,招致麾下,輔其左右。先王慕有經緯之才,奉天之志,當承上明正統;然國運不濟,蜜丸之禍貽害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