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過激的反應讓雲兒看到了希望。“穿戎服的人在十八年前就去世了,安葬在二王村……襁褓裡的孩子,是……我。”

“你?”巴哈汗震驚地站了起來,仔細端詳起雲兒的相貌。“像……是有些像……”他對帳內的侍衛一揮手,“把四位部族長老請來!”

侍衛出去不多時,又引了三個侍衛回來放馬紮。等了一陣,三個衣著華麗的老人並一位中年人進來坐到馬紮上。

“可汗!”四位長老向巴哈汗致禮。

巴哈汗點頭回應,嘰裡咕嚕地同他們解釋一番。四位長老聽完面面廝覷,其中一位戴著最多飾品的白鬍子長老向南宮奚耳語一番。

南宮奚面色凝重,轉而對雲兒道:“他們……想要一點你的血。”

“啊!要幹嘛?”雲兒嚇了一跳。

“要舉行一個儀式……怎麼回事?襁褓裡的孩子是你,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雲兒連連搖頭,“我剛對可汗說的你也聽到了,我是被葉剎兵遺棄在二王村的……我只是想弄明白我的身世……”

“聽幾位長老的意思……好像,你的身世不簡單……”南宮奚深吸一口氣,“一點點血就行,他們待會兒拿銀針過來,你忍著點疼。”

南宮奚又跟長老交流一陣,過了會兒果然有位侍女端著銀針和水盆來了。雲兒拿起銀針的手直髮軟,自己紮了幾次手指都沒破皮。

“我來。”“我來!”

卯落泉和南宮奚異口同聲。

“你來吧。”“你來……”

又是異口同聲。

卯落泉對南宮奚挑挑眉,南宮奚自覺地過去幫雲兒放了幾滴血。白鬍子長老將滴了血的水碗端在面前仔細觀看,接著閉上眼睛低聲念起咒語。很快他便開始渾身發抖,好像進入了某種癲狂狀態,並用另一種聲音大聲說著什麼。

“歸來了……”南宮奚嘗試翻譯長老說的話,“他說有什麼歸來了……這是葉剎的神語,我聽不太懂……”

雲兒與卯落泉對視一眼,撇撇嘴。

“王族……珍珠……珍珠是指血脈;王族的珍珠流落在外,現在歸來了……”南宮奚突然反應過來,訝異地看向雲兒:“你是王族的珍珠?”

“我?什麼……什麼意思……”

“你是王族的珍珠!長老請神上身,神說的,你是王族的珍珠!”南宮奚興奮道。

雲兒捂著發燙的臉頰,心嗵嗵直跳。她不敢全然相信南宮奚下的結論,靜靜地等待巴哈汗的指令。

等白鬍子長老安靜下來,巴哈汗和其他長老焦急地與他探討一番。突然,巴哈汗凌厲的目光掃向雲兒;緊接著起身對雲兒伸出手,邀請她坐在自己身邊。

“神都告訴我了……你是我姐姐臧金卓雅的孩子。”巴哈汗眼中泛著光,捏起那幾枚飛鏢,徐徐講出了當年發生的事。

“姐姐是個糊塗人。那個漢人想要的只是她的身份,能幫他脫罪的額部公主身份。他的貪婪是無止境的。姐姐為他付出了一切,他卻絲毫不領情。

“自從他的母親去世,他就和姐姐開始了無休止的爭吵。從開始的互相謾罵到後來的大打出手,那個漢人從未讓過姐姐半分。儘管如此,在阿爸要驅逐他的時候,姐姐竟然還替他說好話,求阿爸原諒他!哼,沒想到他又一次讓姐姐失望了。

“他把你從姐姐身邊偷走了。他扮成葉剎兵,帶著你向南逃竄。我們追捕了他三天,卻因為無法越過上明邊境,只能任他逃掉。如今得知他死在了上明,哼,這等人也配魂歸故里?鬱鬱而終的姐姐,又有誰來問津呢?”

不知不覺,雲兒的眼淚已經浸溼了衣襟。十八年前那個年輕的父親,究竟懷著怎樣的一種情感逃到了上明,又憑著怎樣的一種毅力把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