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上官渙離家已有十七八年,不想再見到兄長時,兄長的兩鬢均已斑白。只見上官流蜷縮在練功房的一角,身邊是翻倒的輪椅;他的右腿肌肉已經萎縮,單薄的褲管下只有一根竹竿似的腿骨。

“你回來幹什麼……”上官流鬚髮凌亂,聲音卻異常平靜。

“大哥……”上官渙走向前,撲倒在他的膝蓋上,聲淚俱下。

“你來給我哭喪的?”上官流一把推開上官渙。

“這麼多年了,大哥還是這個脾氣!”上官渙無奈道,“大哥現在沒法練功了,要我說,娶妻生子也還不算晚……”

“我發過誓,不會娶妻。”

“不娶妻,娶妾也行啊!至少給上官家留個一男半女,咱們這《金丹引》也能傳下去……”

“你不是有云彤、雲湛和雲風?”

“雲彤和雲湛身體一直都不太好,雲風又還小……”上官渙搖著手很是苦惱,“我就怕從先祖那裡傳承了幾代的獨門秘技,會在咱們手裡斷絕呀!”

“雲彤和雲湛怎麼了?”

“雲彤……這孩子有先天不足的毛病,從小就掛著藥罐子……”上官渙頓了頓,似乎在平復情緒,“雲湛臥床兩個月了……大夫已經吩咐讓我們準備後事……”

“我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上官流也驚了一驚。

“大哥的心思,只有練功。兄弟家的事給大哥講了,也只會給大哥平添煩惱罷……”

“我這裡有參,需要的話來拿就是了。”上官流不忍地閉起雙目,“回頭我給你寫封信,你再去問問常太醫。”

“大哥……”上官渙感動得不知說什麼好,不禁對著上官流拜了三拜。

“有什麼好拜的,不如早些來問我……”

“兄弟不知道該怎麼謝了……”上官渙侷促地站起身,“兄弟給大哥尋了一門親事,大哥好歹也考慮考慮。”

“你這又是做什麼?”上官流冷下臉。

“兄弟家的情況大哥現在也清楚。子嗣的責任,不能全讓兄弟一人承擔吧!大哥是家中的嫡長子,身上還掛著世襲的官位和爵位;大哥到底要逃避到什麼時候?”

上官流緘默不語,似乎有點動搖。他翻身上了輪椅,推到門口停下,眺望著門外的遠方。

————

“師父到這個時候,都還沒有突破八重……”卯落泉喃喃道。

“那是當然,大舅舅這時候練的還是《金丹引》。”

“但是師父竟然有了夜雪,而且在那之後武功不退反進!我不明白。”

“大舅舅是因為腿疾沒法練功,所以才選擇了傳宗接代。”

“難道說……傳宗接代才是突破八重的最後一道坎兒?不應該吧……明明書上說,元陽不能洩露……還是說,元陽無需洩露,也能傳宗接代?”

“怎麼可能!除非——”

“除非什麼?”卯落泉真摯的眼神中充滿疑問。

“除非頭頂綠帽,哈哈哈!”恆空忍不住笑出聲。

“說正經的!”卯落泉微嗔,隨即又陷入思考。“或者……有沒有可能……要開啟白環俞和中膂俞?”

“打……開啟?”恆空吃了一驚,“師兄你,這兩個穴位,一直是封住的?”

這個反問讓卯落泉也愣住了:“你們……都是不封的?”

“書上不是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封穴嗎?封穴會對身體有損傷的呀!”

“那不盡然。突破三重之後我就一直封著了,到現在也沒見有什麼損傷。”

“啊……這……”恆空不知說什麼好,他第一次知道卯落泉用這種極端的方式練功。不過他仔細想想,又笑了出來:“我是真佩服師兄啊。如果我也封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