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是,為了我修的?”

“哈哈哈……先生還欠我一場戲。我既是誠心看戲,怎麼能讓先生登草臺呢?”

沐風沒再說話,眼神中卻透著激動之情。

飯後,二人來到西北小院參觀。只見那戲樓約五丈寬,十丈長,掛滿了水缸大的燈籠,很是氣派。沐風看得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程先生先準備準備,明日就登臺,如何?”

“嗯!俗話說好馬配好鞍,對於我們這些戲子來說,戲臺就是馬鞍。不過除了戲臺,還有一點也很重要。在下斗膽向三爺提個要求,不知三爺可否應允?”

“直說便是。”

“我有個鼓師,專為我打鼓;我想請他來與我一道登臺。”

“這有何不可?不知是哪位高人,我叫剪月去請他。”

“住在東郊小條子村,姓黃,叫黃令。最近我沒登臺了,估計他也沒事做。若是在小條子村找不到他,去附近的賭坊肯定能見著。”

雲風一口應下來,隨即吩咐剪月去了小條子村。

小條子村離貝都不遠,剪月騎著快馬不多時便到了。在村口打聽一陣,得知黃令果然在賭坊耍賭。於是尋到賭坊,見十來個打赤膊的糙漢正圍著賭桌玩兒得不亦樂乎。

“敢問哪位是黃令先生?”剪月向眾人拱手。

糙漢們聞聲停下手中的玩意,齊齊向剪月看來。剪月被盯得發毛,但還是硬著頭皮又問了一遍:“哪位是黃令先生?”

眾人聽清問題,哈哈大笑。

“別笑了!有什麼好笑!”一個骨瘦嶙峋的青年從人群中站出來,斥責眾人。

“好個癩子,搖身一變成‘先生’了!”

“‘黃先生’,先把欠俺的銀子還了唄?”

青年沒理他們,走到剪月面前道:“我就是黃令,找我幹啥?”

剪月見他長得黑黢黢的,塌鼻小眼麻子臉,頭上不但斑禿還遍佈燙疤,不禁心裡泛起嘀咕:“這是程先生要請的人嗎?怎麼跟地痞流氓似的……”

“你到底有事沒事?”黃癩子不耐煩道,“兄弟還等著我上桌呢!”

“啊,有事!我是上官府的,是程沐風程先生要請您給他伴鼓。”

黃癩子聞言波瀾不驚,好像早就知道有這回事。“哦,知道了。”他淡淡地回一句,從腰帶裡翻出幾個碎銀子丟在賭桌上。“拿走拿走!都聽到沒,癩子來活兒了,不陪老幾位玩兒了!”

“誒癩子,你那吃飯的本事,啥時候給咱也露幾手?”

“嘁,你都說了是吃飯的本事;你又不給我飯,我幹嘛給你露?”他邊說邊去櫃子裡取下衣服披上,又對剪月道:“我的鼓沒在這兒,你快拉個板車來抬鼓。”

“板,板車?”這得多大的鼓,要板車來抬?

“快去呀!不知道癩子用的是大鼓?”黃癩子蹭蹭腳底的泥,趿拉上鞋,“我在村口等你,快去快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