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南宮奚稱有急事,與丁卯二人辭別離去了。卯落泉沒能從巴哈汗這裡獲得更多呼其圖的資訊,也計劃先回上明。他問起雲兒接下來的打算,她說心裡很亂,希望能給她幾日考慮的時間。他不知該如何寬慰,但畢竟是自己帶她來這裡的,終究得送佛送到西。於是卯落泉尋了處葉剎酒館下榻,靜待雲兒的答覆。

晚飯時,酒館掌櫃給卯落泉送了一壺羊奶酒。卯落泉倚坐在酒館廳堂的窗臺上,對著明月自斟自飲。他聞著原野上的青草香,閉上眼靜靜地享受拂面春風。

“卯子霈好雅興。”

卯落泉聞聲回頭來看,只見上官夜雪不知何時坐到了他旁邊,身後立著戴了羅剎面具的黛墨。“姑娘?”卯落泉驚了一跳,“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我來找我夫君,”夜雪眼含笑意,“不行嗎?”

卯落泉攥著羊皮酒囊的手僵在半空,張著嘴說不出話。

夜雪對黛墨道:“你先回屋吧。”

黛墨向二人抱拳,便退下了。

“奉安啊奉安……說好的幫我擺平呢……”卯落泉小聲埋怨幾句,仰頭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你在唸叨什麼?”

“沒什麼。”卯落泉從窗臺上翻下來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去屋裡談吧。”

進了房間卯落泉關上門,夜雪則毫不見外地在炕上坐下。不知是屋內太悶還是剛才的酒勁上頭,卯落泉只覺心跳得厲害,渾身燥熱不已。

“你覺得熱麼?”他伸手要去開窗。

“你這麼一說……是有點兒。”夜雪拉了拉領子,將白皙的面板露出些許。

卯落泉並沒有注意她的動作,自去開了窗,感覺舒服許多。他靠在窗邊抱起胳膊,跟夜雪拉開距離。

“夫君啊,你什麼時候跟我回去成親?”夜雪見他不語,率先開了口。

“別!別這麼稱呼!你我現在可是沒有任何關係!”卯落泉連連擺手,“我這兒一時半會走不開,你跟黛墨先回上明吧,這裡不安全。”

“不,我要跟著你!你又沒有悔婚的意思,那我遲早是你的人。”她起身走到卯落泉面前,去挽他的胳膊。

“哎——姑娘!”他躲開,“自重,自重!等我這邊的事辦完了,我們回貝都,再一起商議成婚之事,如何?”

她睜大如水的眸子,含情脈脈地望著他:“你的虛妄之言,我可不敢信了。我今晚就要跟你成親。”

“不行!”卯落泉一個勁拒絕,卻礙於師父留下的那道命令,不敢提悔婚二字。“這荒山野嶺的,上官家的人都不在,成親給誰看?”

夜雪不以為然地撇撇嘴,緩緩道:“成親又不是為了給誰看。咱們倆就此結為秦晉之好,成為真夫妻,有何不可?”

“不……不行……”卯落泉感覺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炸開,讓他從頭麻到腳。

“師父的話,你不聽?”

“我……唉!”卯落泉沒有好臉色給她看,背過去不再瞧她。

“你讓我老父親的在天之靈怎麼安息?”

“等我回白月山,自會去他墓前請罪,他一定會原諒我的。”卯落泉遙望漫天星河,低嘆一聲。“時候不早了,姑娘請回吧。”

“子霈……你好狠心!”夜雪突然掩面而泣,“枉我苦苦思念你這麼久……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丁虛雲,是不是?”

“沒有!你不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他呵斥道,“我要練金陽訣,和誰都不能成親。如今剛練到六重,更是不能放棄。姑娘還是別在我身上打主意了,趁早尋門好親事吧。”

“六重?”她小小地驚異了一瞬,又立即換回先前的面孔。“還嘴硬?怎麼我一提丁虛雲的名字,你就激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