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一愣,卻只好笑道:“郭師的孫女,雖為女公子,但我沿海地區民風開放,倒是也無不可。只是我印象中,這位郭津女公子這個年紀——”

章無象笑道:“確實只有九歲。”

杜希文手中酒杯一抖,灑出半杯酒來,“呈禎兄這是覺得我這幾天太累了,逗我開心麼?”

“雖然郭津只有九歲,但是學問見識卻不輸郭公,堪稱儒學巨臂。如能來樂義書院授學,實為眾學子之福。”章無象心想,若非人家只有九歲的樣貌,聲名不顯,不然偏安於東南沿海的樂義書院何德何能能夠延請到大儒郭宗林?

杜希文把章無象端詳來端詳去,念他幫了自己那麼一堆大忙,便順水推舟送了個人情,“那便有勞呈禎先生相請了!”

再說鍾敬那夜潛入陳氏祖宅.

因為那東瀛女人一口咬定將陳氏母女藏在了陳氏祖宅中,鍾敬便挨著院落仔細搜尋。

龍晏不放心,跟過來檢視。他見鍾敬慎重歸慎重,效率實在底下,便四面看看地形之後,就盤坐在陳家的主屋房頂,開始觀想。

“鍾敬?”

鍾敬不敢打擾他,聞言便輕輕落在他身旁,“看出來了?”

“陳家祖宅可有私塾?”

“之前來打聽,確實聽說過陳家曾為本家子弟聘師設館,不過,自從陳蛟掌家,這私塾便也散了。”

“私塾散了,院子卻在。正好被陳蛟獻於那東瀛妖婦橫谷尤加利,將陳儲遺孀及其女兒封禁了起來。”

“師叔祖是說,是陳蛟和那東瀛女人合謀,封禁了陳師母和她女兒?”

“大侄孫子,我說話是咬舌頭麼?你竟然聽不清楚?”龍晏笑道。

“這倒不是,我只是有點難以置信!”鍾敬長腿一伸,乾脆躺在了屋頂上,“那陳蛟可是陳師母一手指定的繼任家主。只因陳儲師和師母膝下僅有一女,陳師去後,師母不想女兒被人指責牝雞司晨,徒惹閒話,便主動將家主之位讓了出去,這陳蛟一貫在師母面前照顧周到,這個餡餅就落在了他的頭上。”

“來了幾天,打聽得不少啊,這都被你查到了?”

“陳蛟稱師母對我閉門不見,我就有些懷疑。當年我在陳師門下,那可是最有靈氣的學生,師母對我最為關照。我此番送還陳師遺作而來,無論如何不該閉門不見。”

“詳情等你救出陳氏母女,一問不就知道了?”龍晏學著鍾敬在屋頂上躺下。“私塾中有個獨立的小院,鐵將軍把門,門口兩株玉蘭。”

“你不與我同去?”鍾敬笑著看他。

“你們先敘敘舊,我等個一時半刻。”龍晏一擠眼睛,指著頭上青天道:“你還別說,這陳家祖宅是個看星月的好地方。”

“那你就好好看!”鍾敬笑笑站起身來,說話間就在屋簷下飛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