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根本不理她,嘴裡不斷咒罵著,繼續打著孩子。

王秋也忍不住擠上前去,讓自己看的更清楚些。

老闆人高馬大的,眉目兇狠,鼻子裡喘著粗氣。

棒子一下一下揮動著,別說是被打者,就算是打人者,此刻也累了吧,可是男人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架勢。

王秋注意到地上的孩子懷裡似乎抱著什麼東西,他一直把東西緊緊護住,藏在胸口。

“可惡的臭小子,”孩子越是一聲不吭,男人火氣越大,打的也就越重。

“夠了,只是偷東西,你這麼打下去,會出人命的,”一個路過的中年人,一把抓住老闆的手,說道。

“他何止偷東西,”老闆狠聲說著,“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小雜種,打扮的怪里怪氣的,把我店裡的所有水晶球全部都砸了,”他這麼一說,大家的目光都朝店裡面看去。

滿地的玻璃碎片,還有一些塑膠的小物件散落的到處都是,貨架也倒下了一個,店內一片狼藉。

眾人這才瞭然老闆為何要往死裡打這孩子。

王秋卻愣住了,眼睛直直的盯著那些玻璃碎片旁邊一件眼熟的黑色的小風衣。

居然是那個孩子的衣服,

王秋驚詫的想著,這麼說他,王秋復又看向地上的孩子。

本來木然觀望的王秋,此刻眼中帶上了幾分複雜,

對於眼前狼狽不堪的孩子,她心中是什麼感覺?幸災樂禍的高興?對於弱勢的不忍與同情?亦或是對老闆行為的義憤填膺?

都沒有,她只覺得悲哀,為這個孩子悲哀,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湧出這麼一種奇怪的情緒。只要想到那個美麗無雙的孩子此刻就這樣偎在地上,和塵土作伴,彷彿沒有知覺般,任人棒打,好似最明亮的珍珠跌落泥中,再無光華,王秋心中就莫名揪著疼,

王秋努力平復著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情,讓自己恢復正常。

男人打累了,站在一旁休息。

孩子一動不動。像是死了般。

周圍都眼帶不忍的看著地上的孩子,卻沒有人再說什麼,漸漸的,人群慢慢散了,只剩下王秋和傑瑞。

這是個冷漠的世界。誰也不想為了一個外來者而得罪鎮上的熟人。

王秋站在邊上,沒有任何伸手幫忙的想法,但她也不想走。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糾結,難道是因為這個孩子也算是她半個熟人?

“喂,你沒事吧,”傑瑞走上前。蹲在孩子旁邊,輕聲問道。

這麼多的路人。真正關係孩子死活的又有多少,或許世界上最珍貴的惻隱之心只存在幼孩之中了吧,其他書友正常看:。

孩子彷彿什麼也沒聽到,沒有搭理他。

老闆見過來的是一個小孩子也沒說什麼。

傑瑞看著眼前的孩子心中著實不忍,他伸手想扒開孩子的頭髮,沒想到孩子突然抬手,重重的打在傑瑞的小胖手上。

“嘶,”傑瑞倒吸口涼氣,“你太過分了,我只是想幫你,”傑瑞怒聲說道。

孩子躺在地上。又恢復了沉默。

“小男孩,別費勁了,”老闆在旁邊點了一根菸。“這個雜種是個傻子,”

“傻子?”

“是啊。沒看到我剛才打了半天,他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呀,估計就是一個要飯的傻子,我今天也是倒黴,居然碰上這種晦氣事,”老闆吸了一口煙,怒氣小了些。

“他偷了你店裡什麼東西?”王秋問道。

“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是一盒彩色鉛筆,”老闆想到了什麼,表情又變成了惡狠狠的樣子,“就在他懷裡抱著呢,這個臭小子,怎麼也不肯鬆開手,”

王秋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