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可是他就像幽靈般時常閃現在我的面前……”

夾在行船記錄中間的是張泛黃泡水的信紙,上面的文字大多模糊不清,陳默只能稍微分辨出部分內容

“親愛的瑪麗……我想我們受到了上天的懲罰,我是一名在海上航行了三十年的老船長,曾經多次往返大西洋,所以清楚這裡的洋流訊息與魚群分佈……

天哪,這一切來的太快,我根本反應不過來,溼淋淋的老湯姆當著我的面殺死了傑瑞,我最後看到的是一團亂糟糟的灰暗觸手……

死了,全都死了,那座該死的肉山正在吞噬我的船隻,我看到湯姆進入了‘祂’的身體內部,利維坦號的所有水手都被章魚吃掉了腦子,終日遊蕩在斷裂的桅杆下……

我自己距離終點也不遠了,這裡有張椅子,左輪手槍裡還有最後一發子彈,老船長會陪著自己的船走入深淵,哪怕我無法親吻你的嘴唇,也希望能在超越真實的夢境中相會……”

“……”

“就這?沒了?”鍾小白翻來覆去的查詢著日誌,似乎是不敢相信這麼厚一大本居然只有這麼點內容。

“別找了,這本航海日誌明顯泡過水,上面的文字大多看不清楚,就連書頁也殘缺不堪。”

陳默走進船艙,泡水發黴的腐朽氣息瞬間湧進鼻孔,兩人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這是一艘蒸汽驅動的船隻,看上去還能用。”鍾小白開啟鍋爐,一堆腐爛的黑色物質徑直流出,二人皺著眉毛節節後退。

“什麼東西,好臭!”

“看上去像是章魚的是屍體,都已經被烘乾成煤炭了。”劇烈的腥臭味嗆得兩人喘不上氣來。

“稍等。”鍾小白將手伸進嘴裡,從內部關閉了味覺系統,“好了,我來想辦法發動這艘船,你先去甲板上稍等一會兒。”

“就這樣吧,嘔——”陳默衝出艙門,跑到甲板上便大口大口吐了起來,

奔跑的瞬間,陳默用眼角餘光捕捉到了一個身影,那是個滿面胡茬,擁有棕色長髮的男人,他靠在船艙邊,露出半張臉觀察陳默二人的舉動。

“什麼人!”陳默捂著肚子抬起手,身上的軟體裝甲似乎感知到了他的情緒,五指末端瞬間分化出數條觸手。

“什麼,哪裡有人?”鍾小白從船艙內走了出來,他握著圓鋸,擺出隨時準備戰鬥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