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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以上,亭臺樓閣、假山、流水、花園,即使只是走馬看花,也能明瞭其中的考究與精雕細琢。出了臥房後,杜冰雁更是大大的驚奇不已!原以為她會看到益加華麗鋪張的擺飾,但實際並非如她想像那般。事實上,只有臥房——她住的地方才有那種快被財寶淹沒的景象,其他地方則相當典雅而簡單;除去原先的建築結構,再無其他綴飾。那麼,為什麼獨獨“新房”裝飾成那般?她心中浮起大大的疑問。
一會兒後,她已隨傭人踏入莊嚴的正廳。
以著恭立姿態迎接她的李總管李成,神情卻是倨傲的;他大約是個五十來歲的高瘦老人,一雙精光湛然且固執的眼正嚴苛的打量著她。
似乎在她未嫁入袁家之前,李總管已對她有著根深柢固的成見。或者,京城裡的傭奴比其他地方更有權勢?
“我是李成,跟了將軍八年,從艱苦熬到榮華,從一無所有到今天的威望。少夫人也許會覺得我這個奴才膽大包天,望請多包涵。在將軍不在時,為使府中井然有序,已將持家責任重託於奴才。如果少夫人有任何需要,隨時提出,奴才會盡力達到少夫人的要求。”微微躬身,不卑不亢的說著,同時也劃清楚河漢界,擺明了她這將軍夫人可以任意享受奢華,卻不必為府中付出半分心力!因為沒有人打算授與她頤指氣使的權利!
杜冰雁楞了楞,乍然明白袁不屈的用意了!
在李升明獅子大開口的收下五千兩黃金、白銀的聘金之後,所有將軍府的傭僕已將她這個“少夫人”界定在愛慕虛榮、貪得無厭的印象中。袁不屈甚至“體貼”的將臥房妝飾得金光閃閃;看似討她歡心,卻不如說是藉此諷刺她的庸俗。
李總管一身素藍的錦袍華服中,看得出大半生艱苦歲月的烙痕。臉上積勞出的皺紋,雙手上頭的厚繭,在在顯示出他有一段長久的歲月是在求生存中掙扎。他的眼神正直,對虛榮的人卻是絕對輕蔑;自然對她這個“李”小姐的評價好不到那兒去。
難怪衣櫃中為新娘訂製的華服豔麗多彩,珠綴霞光活脫脫像是“金縷衣”,讓她對顏色咋舌之餘,完全沒勇氣穿上它。杜冰雁搖了搖頭,幸好這裡不是她要過一生的地方,她得好好與李總管談一談。於是她低柔道:“如果……那是將軍的意思,我不會多事。但,有一件事弄錯了,我必須讓您明白……”
精明的眼光探照在她粉嫩細緻的嬌容上,她以清靈的眼眸相對。
李總管揮退傭人。
“請上座。”
她坐在鋪有軟墊的酸枝椅上。
不容她先開口,李總管先道:“晌午時刻,張媒婆一行人回揚州之前,曾私下告訴奴才,說少夫人一路水土不服,昏昏沉沉的不省人事,只希望少夫人的身子早日恢復。”
“不,我不是水土不服。事實上,我並不是將軍要娶的李玉湖,我叫杜冰雁!是揚州杜家的女兒,原本該嫁往泉州的,卻在一次倉皇行走中被錯置了花轎。”杜冰雁直接說出自己的真正身分,她以為李總管至少會先表現出不信、震驚,再追問原委。
可是,李總管只是拍了拍手,招來二名女傭,輕描淡寫道:“少夫人,奴才斗膽的直言,在令尊收下鉅額聘金後,你不該將別人當傻子看,以為隨便編個藉口,就可以隨意回揚州。將軍為人寬厚,但這並不代表他是傻子!早在令尊白紙黑字立下切結書時,就代表你就將軍的人了!除非死亡,否則你永遠是袁夫人。至於揚州孃家,不妨在夢中追思;因為將軍有令,少夫人只能留在府中,要奴才好生守護。在將軍凱旋歸來之前,奴才必然得僭越了。”
他頓了頓,看向待命的丫鬟。“送少夫人回房休息。”
“李總管!你……你至少要查證一下呀!你們將軍曾在多年以前見過李玉湖,他應該知道他的未婚妻是何模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