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都沒有那個膽子去問,只有一個個保持著原有的姿勢跪著,然後把頭深深地埋下。

眼看著心魔就要離開,他們中的一人突然道:“大人,有一怪異之事,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

心魔抱著言清的手微頓,腳步趨於緩慢。

他回頭眼光深深地望著那開口的魔兵,語氣十分嚴厲:“你說呢?”

那魔兵連忙低頭說道:“有一女子,沒有被迷倒。”

心魔的眼眸裡閃過一抹疑惑,這怎麼可能?

那陣法是上古時期留下來的,就連主人都遭了難,難道那女子是什麼特殊的人?

但是心魔旋即想到了什麼,他問:“我問你,他是不是寸步不離地保護那女子?”

心魔的眼睛盯著懷中的男子半天。

魔兵們個個都懵了,心魔大人這話怎麼說得有些委屈的意味呢?

是他們的耳朵出問題了,還是天上下紅雨了?

很顯然,都不是。

不過他們確實是見有兩個人都保護著那女子,也就點點頭。

心魔深吸一口氣,語氣低沉地說:“別管她!”

“是。”

看著心魔離去的背影,眾人都大氣不敢喘,直到徹底看不見,他們才紛紛拄著槍站起來。

“我的娘啊,這心魔大人的威壓也太可怕了吧!”

“好了,巡邏吧。對了,今天咱們可是什麼都沒有看見。”

有一人喃喃道。

若是被心魔大人知道他們背後嚼了舌根子,那後果不是他們所能承擔得起的。

“嗯,對對對。”

“那裡面的人?”

幾個魔兵交談了一番,最終決定就當沒看見。

言清正陷入無邊的自責中,睡夢中,靈兒在他面前再一度死去。

他捧著她的屍身無助地哀嚎。

可是懷中人的屍體沒有一絲溫度。

“不要,不要。”

心魔把言清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回來時他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

主人還沒有打算以魔尊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面前。

“呦,今日怎的不練兵了?”

門外有一紅衣女子搖曳著婀娜的身姿走了進來,手指輕輕掀開紗帳,就看到心魔正端坐在床榻前,眼神直直地盯著床上的白衣人瞧。

她眼眸流轉,心想:今日的太陽莫非是從西邊出來了,大名鼎鼎的心魔不在校場操練兵士,倒是來這裡學起了金屋藏嬌?

女子的碎步緩慢卻被心魔發覺。

心魔回首看著一臉玩味的軺姬,冷冷道:“走路沒聲音的嘛?”

軺姬的眼睛眨巴眨巴,思索片刻:“我們是魔,走路哪來的聲音?”

女子高挑的眉眼裡滿是戲謔,她繞過中間的木桌走向床畔。

看向床上的人,只一眼,她便瞳孔微縮,指著那人道:“尊上,怎麼會在這裡,還有這是怎麼了?”

軺姬看著床上神情似萬分痛苦的言清問道。

心魔的手慢慢放下,掖了掖被角。

眼睛看著言清道:“主人他中了密林中的迷香。”

“迷香?”軺姬嘴裡喃喃道,她也只聽心魔提了一嘴,沒事別去密林裡瞎轉悠,卻沒想到這迷香竟然這麼厲害,連尊上都著了道。

看著言清神色痛苦的模樣,心魔的心裡也跟有萬根針刺一般難言。

“對了,你能不能幫助主人醒過來?”

心魔看向軺姬,急切地問著。軺姬被心魔這話給問得愣住,她好笑地看著心魔,道:“你不是心魔嗎?難道控制不了尊山的心魔?”

心魔聞言,無奈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