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救了。”

阿趕忙拉著弟弟阿小手,兄弟連一齊跪下磕了個頭,“孫兒多謝皇瑪嬤!”

阿還小,有些呆呆的,他扯了扯哥哥的袖子,問道:“額娘吃了藥,病就會好了嗎?”

阿眼中閃爍著淚花,道:“對,額娘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太好了!”阿高興地跳了起來,拍著小手。

康熙眉宇釋然,他轉頭問陶院令:“佳妃何時能醒來?”

陶院令略一沉吟,“佳妃娘娘雖然服下了解藥,脈象有所緩和,但要清除體內淤積之毒,還需些一兩日。”

聽了這話,太后便勸道:“既然如此,皇帝便先回乾清宮歇著吧。這裡讓太醫守著便是了。”

康熙擺了擺手,沉聲道:“不必了,朕就在這兒歇著!”

太后看著康熙那副不容置疑的樣子,不由幽幽一嘆,“罷了,隨你吧。”便起身,回壽安宮歇著了。

阿已經哄著弟弟阿去耳殿睡下了,今晚阿也沒有回阿哥所,按理說他這個年紀的阿哥是不能留宿在母妃宮中。然而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多嘴,惹康熙龍顏大怒。

耳殿的軟榻上,阿拍著弟弟,阿已經呼吸均勻了。折騰了一整天了,阿也還是個孩子,自然是累極了了,眼皮漸漸垂下,黑翅般的睫毛垂了下來,與周公相會去了。

白檀悄然走進來,輕輕掖好了被角,吹熄了耳殿中的蠟燭。

夜色沉寂,康熙喝下一碗補血益氣的良藥,便覺得心口的悶壓舒緩了幾分。

他坐在床頭,看著珠光下,昭沉靜安閒的睡顏,久久凝望著,挪不開眼睛。

康熙握著昭的手,不住地摩挲著,“兒可要快點醒來,這一回,你可是把朕嚇壞了。”幸好,幸好蘇嬤嬤心軟不忍,幸好皇額娘心慈憐愛孫兒,不忍阿阿喪母,否則……

一想到此,康熙便心有餘悸。

康熙低頭親吻著那柔弱無骨的素手,眼裡盈著水意,在昏暗的宮燈之下,隱然波光閃爍,他的聲音微微哽咽:“都怪你不好,身子不舒服,也不早點傳太醫。害得朕那麼晚才曉得你中了毒。朕若早知道,有一萬個法子能阻止皇瑪嬤。你幹嘛偏偏要忍著不說?”

“兒,你是不是也早察覺自己不對勁了?皇瑪嬤病危,你這般忍著,處處為旁人考慮。但你可曾為朕考慮?可曾為阿和阿考慮?你若有什麼萬一,你孩子怎麼辦?你要朕……如何承受?”

一滴**暈開在昭細膩白皙的手背上。

兩滴、三滴……直到將她整個手背全都沾溼了。

“十年了……”康熙仰頭悠長一嘆,“自朕第一次見到你,到現在已經整好十年。”

康熙彷彿沉醉於回憶中,溼潤的眼中滿是悵惘,“記得那時候,你才十三歲。穿著一身雲錦的長袍馬褂,熱得臉蛋都紅撲撲的,明明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小女子,卻還要弄虛作假穿男裝……”康熙忍不住嘴角帶了笑意。

“你可知道,朕當時還懷疑,你是不是故意來接近朕的?是不是朕的行蹤已經被人窺探了?”

“朕一回宮,就立刻明日調查。結果才曉得,你額孃的確病了,也的確只是心病。你這個侍佛不敬的丫頭,心一點都不誠,卻真的如你所言,治好了你額孃的心病。你待佛祖不誠,待母親卻是極虔誠。”康熙喃喃自語著。

康熙不由自嘲一笑,“既然你不是故意接近朕,朕便沒有打算繼續監視安定伯府。不過,李德全那個狗奴才啊,以為朕對你上了心,隔三差五便跟朕稟報你的事兒。”

“明明是個小女子,卻跟個男孩子似的閒不住。藉著給佛祖還願,總往香山寺跑,其實你是愛吃香山寺的素齋……呵呵,小饞貓!”康熙不住地笑了起來。

“跟你三哥賽馬,跑不過,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