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沉穩相應蓄勢於迎頭重擊,兩軍高下立判。

可高下分判又有什麼用?惡人磨所以是惡人磨,全因他們把惡戰當狂歡,以殺戮做盛宴,他們是來過節的——打仗的,和過節的,有的比麼?

惡人磨衝躍如風,頃刻兩軍前鋒只差三百丈距離,陰蜓衛軍中主將猛開聲:“殺!”

擂中陰蜓衛。全軍應令一字吼喝沖霄:殺!

流光暴散、破空銳嘯,軍中十三大修法寶出手,十三劍幡脫手去,每幡煉藏三百三十三枚玄金遊蛇劍。

是劍,也是蛇。

天生異種詭蛇,蛇頭尖尖、蛇身扁平,鱗片鋒銳堪比修家飛劍且身蘊奇毒,被大修收入幡內以金瑞漿果餵養、以利金氣意滋養、煉化,一晃千多年下來,隨便那條蛇都是成了氣候的兇物。再與征戰中配合劍陣法度行轉。威力何其兇猛。

十三幡戳立半空,四千劍蛇滾滾‘流轉’迎向惡人磨。

大修動法時,陰蜓衛殺陣也隨之發動。

每個精卒當先伸手扯下鬼面蜻蜓頭頂的小小軍旗,旗子才一離開、鬼面蜻蜓當立刻昂首、大口猛漲噴出一蓬黑沙——每頭鬼蜓每十七天要吃一個人。血肉裹腹魂魄滋神。屍體的筋骨則被煉化做鬼冢冥沙。尋常人哪怕只沾到一粒也會全身潰爛死得苦不堪言,而鬼蜓食人無數,腹中養下的毒沙不遜千斤。。。。。。身形數丈的怪物吐沙如龍。場面不可思議。七百道黑沙自天空匯聚,化作烏黑長河一道,向夏兒郎席捲而去;

吐盡毒砂,鬼面蜻蜓周身陰風瀰漫,再眨眼陰風崩散,巨蜓消失,只見一枚枚周身篆刻法撰、三十丈開外的鬼頭八稜烏金杵披風飛起,不多不少整整七百枚,盪漾罡風狠狠砸向夏兒郎。蜻蜓並非活物,皆為法器變化,平時都以頭頂軍旗鎮壓,旗在時它們只是普通座駕,當旗子撤去、先噴毒沙再化本形、飛去殺敵;

座駕歸真,七百陰蜓衛個個落足地面,陣勢不變、又將手中令旗向前擲去。令旗脫手,第一震盡數化作幽藍色三尺長針,第二震向前激射、激射途中第三震悄然隱沒空氣,匿去行跡,再難捕捉。。。。。。

劍蛇結陣第一殺,毒沙天河席捲第二殺,鬼頭巨杵轟砸第三殺,長針匿蹤第四殺,四殺接踵封天絕地,陰蜓衛的驍勇之名絕非幸至!莫說對面只是七百夏兒郎,便是千軍萬馬外加十座大山也會被掃滅一空!

務求一擊必殺,為望荊王、為陰蜓衛揚威,入戰七百殺獼精兵甫一出手便出全力。

劍蛇之陣當先,迎上惡人磨,就在那第一柄劍堪堪刺到面門時,衝在最前的夏兒郎首領嘶聲怪叫,將手中高擎的大旗猛力向土中一插。

‘夏兒郎’烈火旗巨震,陡然間一聲沉悶咆哮傳撤四方,充其量丈許見方的豔紅旗幟內,一團幽幽淡綠的煞氣暴散開來,內中赫赫然一頭巨龍搖頭擺尾。

龍猙獰!

不過它的身體‘古怪’,半透明的,如薄薄煙霞,即便平凡人也能輕鬆看穿它的身體,看到‘身體’另一邊的景色。怪龍尾、爪、鱗、須、角一應俱全,但其眼窩中空空洞洞,有眼無珠,僅在那對深暗窟窿內,藏著針尖大小的一點玄光。

不是真龍,僅僅一道氣息而已,但這點氣息已然足夠了。。。。。。

惡人磨的旗幟還是原先那盞旗子,只是被蘇景改煉了三個字。

還在中土的時候,蘇景曾對同伴講過:烈火旗內暗藏風雷池,殺驕陽天尊得來的‘幽龍煞’就在風雷池內,阿骨王袍身上那幾條鬼蟒平時棲身池內、吸斂煉化惡龍煞氣。

此刻旗子裡放出來的,便是那道龍煞。

陰蜓衛中十三大修從幡中放出來的劍是活的,它們是劍也是蛇,雖靈異,可說到底也還是甚至混沌的蛇子罷了。

龍為蛇祖,三千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