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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蘇景之前那番‘狂言妄語’都是再給此刻墊話:給以多打少、以三千欺負七百墊話——大家提前說好的嘛。
轟一聲,看臺大亂!王爺就在南臺端坐,此間無數看客哪個敢不義憤填膺,軍旗中兩千三百惡人磨顯身一刻看臺上罵聲一片,有人頓足有人怒拍石座,早已喊啞了的嗓子再次撤開,口中來來回回也不外是‘糖人狡詐子孫萬代不得好死’、‘夏離山罪當極刑’之類恨言。
望荊王又何嘗不是勃然大怒,揚手一掌將面前烏山鐵木桌案拍個粉碎!現在再回想之前糖人那些話,王爺怎會不知道怎麼回事,可當時又怎能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見王爺動怒,霧中七位苦修、九位鬼胎陰姬齊齊踏上一步,擂臺內負責‘看護’蘇景的國師大弟子、天殘地缺雙叟也同時抬頭向著王駕方向張望過來。擂外候命那五千多陰蜓衛自不必說,眾兵飛身躍上鬼面蜻蜓。。。所有人蓄勢。只待望荊王一聲令下便會突襲入場,救同袍、斬雜末。
蘇景也在抬頭看,從神情到目光平靜不變,甚至還在笑。
望荊王在拍碎几案、目中兇光閃了幾閃之後,竟咬牙忍了下來:上了馭人的惡當,丟人;自家精兵吃虧,丟人,這是已經發生的事情了,無可更改。但大家已明言在先,此刻幡然毀諾再派兵入場更丟人。徒增恥笑。
馭人王爺心中就只剩兩字:憋悶。
於蘇景而言。望荊王毀諾不算意外,馭人真要翻臉糖人不怕大開殺戒,不過望荊王忍下這口氣也是蘇景意料中事,見對方未在派人下來。轎中夏離山咳嗽一聲清清嗓子。跟著放聲傳令:“奪旗之戰。務盡全力,夏兒郎,與我殺!”
回應蘇景的是。兇魂惡鬼好一陣開懷大笑。。。。。。
七百對七百,赤手空拳夏兒郎對左右雙刃陰蜓衛,誰勝誰敗?沒答案的事情,除非真正打過一場才會見分曉。
不過可以肯定的,當三千夏兒郎兵分兩路,其中七百迎面衝來、另外兩千餘自半空砸進敵陣後。。。破七百陰蜓衛易如反掌。
也不比著之前白鴉兵誅滅四道雪原兵時間更長,上下夾擊!
六耳軍中那十餘大修有傷在前、不防在後,盡數葬身於鬼蟒口中,不過鬼蟒來去匆匆,殺了那些關鍵人物就返回烈火旗內去了。
就在滿臺滿場的痛斥、噓聲裡,三千惡人磨把七百陰蜓衛撕扯個粉粉碎碎,大旗收攏了火海後,於充斥鮮血味道的腥風中搖擺片刻,就此隱沒、不見了。
雙叟與國師弟子對望了一眼,惡戰結束,自家七百精卒全被糖人給冤死了,自己還留在坑底做什麼?就此拔身去,重回南面看臺。
惡人磨既已全軍顯身便不再回去了,匯聚到一起,勉強列了個橫不平豎不直陣勢,學著馭人禮,笑嘻嘻地對著自家主帥行了個‘抬頭雞咄米’半禮。
見惡鬼向糖人行禮,四面看臺哄聲大起,罵聲與噓聲交織一起,越發的響亮了。而在這滿天斥責聲中,三千惡人磨站直身體、猛抬頭,神情猙獰目光如血,高昂首盡開聲,放聲大唱:
“我等至惡,寧死不行善!”
“我等嗜殺,飲血如瓊漿!”
“即為天生惡,便做惡中惡!惡人自有惡人磨!”
“夏離山,惡人磨;夏兒郎,惡人磨!”
“管你是非對錯,管他天理如何,我等所過之處只問兩句:惡人何在?可又我惡!”
千鬼哭喪的悚然調子,萬鬼赴宴的快活吼聲,短短一首殺生調唱過,三千惡人磨齊齊長嗥,反反覆覆最後八字,當年蘇景於幽冥立此軍時的八字訓言:
惡人何在?可有我惡!
惡人何在?可有我惡!
。。。。。。
吼聲震雲霄,中土來的惡人磨在此,斥問此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