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江鷹的呼喊聲,姜林浮出水面,她臉上的血跡已經徹底融化在海水之中,只能借月光看清那雙亮晶晶的眼。

江鷹站在岸邊氣喘吁吁,朝她伸出手:“出來啊,你在裡面待著幹嘛?”

“我在想關於元日事變的事情。”姜林從水裡爬出來,隨手抹掉了臉上的水珠,“江鷹,我想查下去。”

命運既然將她推到這個地步,她沒道理當做沒看見。

正如安德烈所說,他培養的學生只會是聰明果敢、出其不意的帥才和將才,而不是沒有主見的膿包和囿於規則畏首畏尾的廢物。

江鷹點頭:“好,把我也算上。”

姜林從旁邊的自助機器裡面取出乾淨的毛巾,揉搓溼淋淋的頭髮:“這件事情也許和聯邦脫離不了干係,而你哥是聯邦的人。”

這件事情,如果要避嫌,還是不要參與比較好。

“姜林,我曾經非常非常想成為我哥那樣的人。”江鷹看著姜林,“而我相信,我哥不是那種踩著自己戰友的屍骨,坦然往上爬的人。”

如果權星的死真的和元日事變有關,而元日事變死去的黎明軍人數以萬計,江毅知道真相,絕不可能和聯邦同流合汙。

“更何況,我查這件事情跟我哥是誰沒有關係,我只是……”

“不想成為被擺弄的玩物,我的信仰不應該是盲目的。”

夜色漸濃,姜林和江鷹返回酒店的時候,楊星和康堯都還沒睡。

“我說你能不能別在我面前走來走去?”康堯正面無表情地緊盯著螢幕,輕輕敲擊桌面的手指暴露了他的緊張,“還沒到兩點。”

“權雅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如果權雅真的是反叛軍勢力,她進入黎明的原因是什麼,她只是個後勤,就算借黎明當跳板進入聯邦也只不過是邊緣人物……”楊星感覺自己的cpU快要乾燒了,她盤腿坐在椅子裡,將自己的猜測跟倒豆子一樣全部往外吐,“而姜林為什麼要放權雅一馬,姜林是不是知道什麼?”

她現在腦子裡面鑽出來無數個問題,如果姜林不回來給她交代清楚,別說今晚了,未來十幾天她都睡不著。

康堯抱臂看著楊星,語氣冷漠:“你要是有計劃去當rapper的話,我建議你從黎明退學去當練習生。”

楊星環顧四周都沒有找到趁手的工具,她跳下椅子擼袖口準備揍康堯,就聽見門口傳來敲門聲。

換了常服的姜林和江鷹站在門口,姜林看上去倒是還好,黑色無袖上衣和深藍色牛仔褲,半長髮隨意紮了個小揪揪,跟在學校時那副時刻準備好逃課的樣子沒什麼區別,江鷹臉上貼了兩張創可貼,露出來的胳膊上貼了好幾張修復貼,看上去狀況不太好。

“受傷了?”楊星齜牙咧嘴,彷彿傷口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側身讓開一條路,“快快快,快進來。”

“不是,這不是我的房間嗎?楊星你這什麼意思?”江鷹大跨步走入房間,然後一頭栽進自己的床,埋在枕頭裡聲音悶悶的,“好累,我起碼遊了十公里。”

畢竟對方有二十多個人,江鷹只能利用自己水性比較好的優勢,放了對方將近一個小時的風箏,可把他累壞了。

他現在沾床就能睡。

“所以情況如何?”楊星利落地給兩人拆了兩瓶礦泉水,雙手放在膝蓋上期待地看著姜林,“來,展開講講。”

“在展開講講之前,我有問題要先問。”康堯毫無插隊的自覺,他抱臂倚靠著書桌,鏡片後是沉靜如水的眼神,“姜林,權雅是反叛軍嗎?”

姜林抿唇:“看你怎麼定義反叛軍。”

這句話一出,房間內的空氣都感覺凝滯了一瞬,但江鷹及時響起的呼嚕聲恰好打破了這種尷尬,姜林把礦泉水瓶中的水一飲而盡,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