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緩緩摘下口罩的那一刻,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

然而命運卻總是喜歡捉弄人,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電梯門無情地合上了,留給裴書臣的只有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

可即便如此,那個即使隔著口罩仍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卻如同惡魔的詛咒一樣,深深地烙印在了裴書臣的腦海裡。

漸漸地,這抹詭異的笑容與記憶中的某張笑臉重疊,讓裴書臣的心跳陡然加快,呼吸也隨之變得越來越急促和沉重。

裴書臣的臉色逐漸變白,整個身體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開啟房門,司錦年迫不及待的將裴書臣丟在了沙發上,緊接著便如餓虎撲食般壓了上去。

因為太過急切,又或者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慾望之中,司錦年一時沒能察覺到裴書臣的異樣。

在司錦年的手伸進裴書臣襯衫的瞬間,裴書臣就好像一隻受驚的小獸,猛得推開了司錦年,並怒吼了一聲:“滾開,別碰我。”

毫無防備下,司錦年被裴書臣推到了地上,摔了個屁股墩。

“怎麼了?”

司錦年被推的有些懵,抬眸看向裴書臣一臉不解。

從沙發上坐起,看清司錦年臉的瞬間,裴書臣眼底閃過一抹歉意。

片刻之後,捂著被司錦年扯開的衣襟慌亂的說了聲:“抱歉,我身體有些不舒服。”

裴書臣說著,起身就要往臥室走,卻被司錦年起身一把拉住,“你怎麼了,臉色突然好難看,生病了嗎?”

司錦年伸手,下意識的伸手摸上了裴書臣的額頭,但他的手剛一碰到裴書臣,就被裴書臣一把推開並往後退了一步。

“別碰我。”

再次被推開,司錦年有些惱火,但看著裴書臣明顯有些不對勁的臉色,又迅速壓下心裡的火氣。

深吸口氣,司錦年忍著內心不悅,用關切的眼神注視著裴書臣,再次開口詢問道:“你到底怎麼了?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面對司錦年的追問,裴書臣顯得侷促不安起來,低頭不敢與司錦年對視,“我...抱歉,我...我有些累了,今天不想做了。”

話音未落,裴書臣便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般,飛快的逃回了臥室,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並反手將門鎖了起來。

看到裴書臣的反常舉動,司錦年好奇又有些擔心。

“裴書臣,你到底怎麼了,你把門開開啊,出什麼事了你跟我說啊!”

“我們現在已經是合法夫夫了,你有什麼事跟我說好嗎?”

司錦年一邊說,一邊用力拍打著房門,彷彿這樣就能讓裡面的人感受到自己的關切。

“只要是我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會幫你的。”

司錦年心急如焚地守在臥室門口,豎起耳朵聽著臥室裡的動靜。

“裴書成,把門開開好嗎?求你了,我很擔心你,你把門開開,我們好好談談好嗎?”

背靠著房門坐在臥室地板上,裴書臣的腦子裡一直都是剛才那個黑衣男人的身影。

他越不想去想,那個身影就越是往腦子裡鑽。

那些被自己深藏在心裡的恐怖記憶,此刻也傾巢而出,折磨的裴書臣痛苦不堪。

裴書臣的頭很疼,呼吸也逐漸變得急促,眼前景象虛虛實實逐漸出現了扭曲狀態。

裴書臣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那股熟悉的病痛即將洶湧襲來。

他知道自己的病又要犯了,但他的藥在客廳的櫃子裡藏著,司錦年現在在外面,他不敢出去拿,更不想讓司錦年知道他有病的事情。

如果司錦年看到了他犯病的樣子,知道了他那些不為人知的經歷和秘密,一定會厭惡嫌棄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