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江州。

一間類似病房的小房間內,幾位戴著口罩的醫護人員正在那裡整理著病床和各種藥物。

鐵門哐當一下開啟,隨即一個四十多歲,面容清瘦,戴著眼鏡,穿著西裝還有點小帥的被幾位獄警帶了進來。

這人,正是當時被祁同偉帶著一個重灌合成旅才抓獲的,塔寨毒王,林耀東!

此刻的東叔,哪裡還有以往的意氣風發,只剩下了呆滯的眼神和麻木的表情。

等被推到刑床前,他那呆滯的眼神也開始浮現對死亡的恐懼,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

躺到床上之後,等雙手雙腳都被固定,他彷彿得了多動症,眼睛到處亂看,腦袋左右亂晃,眼中也帶起了淚水。

執行的護士在他手臂上綁上橡皮帶,又開始用言語讓他放鬆。

“沒事兒啊,就當是感冒了掛鹽水,放鬆,一會兒就好了。”

犯人的肌肉要是不放鬆,就不好扎靜脈。

見東叔還是神情緊繃,醫護人員們眼神中都浮現出一抹同情,但是很快又被冷漠替代。

她們第一次執行任務之前,就經歷過培訓,當時培訓老師告訴她們,他們殺的都是罪大惡極之人,是為民除害,應該感到高興而不是同情。

就像眼前這個林耀東,販毒,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這時站在邊上的一位男護士突然問道:“林耀東,後悔嗎?”

東叔轉頭看了他一眼,忽然他就不發抖了,而是屏住了呼吸。

沒一會兒,就見他長舒一口氣,整個人也徹底放鬆下來,並露出一抹苦笑:“這個問題,審訊的時候就有人問過了。

十年前的塔寨,窮啊,連條像樣的路都沒有。”

邊上的護士見狀,便輕輕拍著東叔的手臂,讓靜脈血管浮現出來。

又聽東叔說道:“這幾年,村裡修了水泥路,家家都蓋上了磚瓦房,人人都吃上了葷腥,孩子有錢上學,孤寡老人去了,也能得個厚葬。”

這時護士剛好在扎針,聽到這裡也是頓了一下,抬眼看了下東叔,但又馬上收回目光,輕輕將針頭扎進東叔的手臂,並用膠布固定好。

“我不後悔,我只是怕下去沒臉見祖宗,我給林家,抹黑了”

剛才文化的男護士點了點頭:“雖然你的貨是往外走,但保不齊又有回流的。

所以這事兒啊,總歸缺德,有機會見著你家祖宗,好好磕頭認錯吧。”

東叔長嘆一口氣,整個人看著像是徹底釋懷,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很快,麻醉藥物注入,隨即便是讓肌肉鬆弛的藥物

。。。。。。

畫面一轉,來到刑場外。

因為林耀東的兒子也參與了案子,判了無期,且他們家但凡親緣近的,都在服刑或者教導中。

門口,只停了一輛醫院的救護車。

沒人領,只能帶回太平間先放著,等有人領了再說。

再看車內,坐了4個人,都穿著大白褂,戴著口罩,看不清他們的臉。

很快,幾個醫護人員和獄警抬著一個蓋著白布的擔架走出,副駕駛上的人走下車,開啟後門。

沒有多的話,將林耀東所在的擔架,和遺物放進去之後,雙方只是眼神對視,握了下手。

等副駕駛上車後,車子啟動,揚長而去。

再看車內,等走遠之後,就見後座一個大白褂的醫生摘下口罩,一看這臉,正是李響!

就見他拉開林耀東身上的白布,然後拿出一針藥物,注射進林耀東的身體。

然後又從邊上的包包裡取出一個紙巾盒大小的白色物件,放到林耀東胸口,又按了一下上面的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