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尹冬以為小青梅這下肯定會知道他們之間不只是友情,然後認清自己的心意,順順利利以超快速度走向happy Ending。

他激動到扭曲時,旁觀的路其安嘆息不已。

雲筱夏甚至連親尹冬都是正氣凜然的,顯而易見,到了這種程度還沒開竅,硬要把人當好兄弟呢。

要麼就是天下罕有的超級情感木頭,要不就是懂裝不懂,刻意敷衍。

兩種情況都不好辦。

又等了十幾分鍾還沒見著江玫和江菟的影子,雲筱夏張望著遠方企圖找人,擔憂問:“她們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距出發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不光是江家姐妹倆,連駕車跟在隊伍最後面的陳導都還沒到。

看來真出事兒了。路其安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江菟又胡亂折騰。

好麻煩。他枕著莫識的肩頭,眉心稍蹙分析起江菟和尹冬這倆人。

身為追妻三人組中最靠譜的軍師,他不得不多出點力——比如想辦法讓太內斂老實的尹冬坦誠一些,讓操之過急的江菟收斂一點。

莫識低頭,抬起手腕,微涼的指尖撫上路其安臉頰:“別擔心,她們肯定沒事的。”

誰要擔心那對連友情都算不上就已經成為公害的姐妹啊。路其安不動聲色舒展了眉梢,捉住送來的手就不肯松。

幾分鐘過後,陳導的車停在了營地,車後座上多出兩個人,正是神情不太自然的江玫和依偎在她懷裡的江菟。

路其安知道,他該去接戲了,捏捏莫識的指尖,最先直身上前關切:“怎麼受傷了,嚴重嗎?”

江菟戲演得好爛,一邊弱聲回答路其安的問題,一邊往江玫懷裡擠:“摔下來了,沒事的,只是…”

她捲起褲腿,攤開手心,露出已經被隨行醫生處理過的膝蓋和掌心,有星星點點血紅滲過紗布透出來。

“擦傷了,沒別的問題。”江玫冷聲道,掃過江菟傷口的目光中帶著審視。

江菟抿唇,縮了縮手勉強擠笑:“不用管我,繼續下一步活動吧。”

【節目組不是說能保證安全嗎,這就是他們說的安全?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對啊,環節設定真不合理,六個人中就兩個練過騎馬,一上來就要跑二十公里還比速度,認真的?】

【江玫這表情什麼意思啊,做姐姐的怎麼會對妹妹這麼冷血,無語】

*

眾人身後,蒙古包的門緩緩開啟,一個頭發灰白滿臉皺紋的老人帶著兩位青年男女從中走出來。

烏恩其連忙站端正,向老人問禮。

老人日常只說蒙古語,普通話講得很蹩腳。烏恩其和他商量了兩句,充當起翻譯和解說:“這位是我們這個聚落輩分最長,年齡也最大的老人巴圖,他會為你們獻上哈達,以示對遠道而來的客人的歡迎。”

巴圖八十多歲了,身體還很健朗,幾十年風雪磨礪和無情歲月在他臉上留下深深溝壑,還未混濁的眼睛像鷹。

他最先走向了莫識。

捧著哈達的青年男女將它送到巴圖手上,雪白色的絲帛躺在老人粗糲的掌中,格外純潔的模樣。

莫識躬身,雙手接過哈達,向他道謝。應有的禮節一樣不缺。

很長一段話從巴圖口中冒出來,烏恩其笑著小聲傳達:“他很喜歡您演的電影,每次有新電影出來,就算必須要找個小輩在旁邊翻譯臺詞也會把電影看五六遍。剛剛的話是想在錄製空閒時要幾個簽名。”

莫識低睫看了看烏恩其領口上掛著的收音麥,沉默點頭。

【聲音完完全全被錄進來了啊好好笑哈哈哈】

【巴圖爺爺好可愛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