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鬼沒什麼差別。

“路其安,你是怎麼做到和他那麼親近還能不被說猥褻的。”

她哆哆嗦嗦打顫,幾乎是驚懼著求告,江菟從沒有如此失態過。

還好攝影師以為他們都會很快追去,跟著莫識走了,沒有拍到江菟的樣子。

路其安聳肩,好心提醒:“江菟,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但以你現在的狀態,只會把身邊的人推得越來越遠。”

“稍微冷靜一點,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和我說,別硬來,以退為進更有用不是嗎?”

他同情江菟,甚至有些憐憫她。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路其安能做的只有為江菟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維持他們相互利用的關係。

江菟蹲下身,將臉埋在臂彎中,哽咽過後是聲嘶力竭的哭喊:“來不及了,路其安,我沒時間了!”

憋了兩天的眼淚撲簌簌掉下來,弄溼了袖子的衣料。她聽見腳步聲,路其安靠近她了,於是抬起臉,沾在臉上的淚水經風一吹,冷得深至骨髓。

“他要我爬你的床。”江菟哽聲,無助蔓延在空氣裡,“他們還和姚家合作了,手上握著你的黑料。”

如果路其安不配合,江家和姚家會合力毀掉他的人生,路家再怎麼底蘊深厚權勢滔天,也不能封住全部公眾的嘴。

娛樂圈內的人,最怕的不是資本,而是被資本操縱的人心。

江菟本是想賭的,如果那朵小玫瑰對她有哪怕一點在意,她都會試著反抗江父,即使要用她自泥沼中生出的低賤的命,換玫瑰一生自由肆意,也心甘情願。

可是她找不到。

路其安低垂眼睫,晦澀不明的暗流於深處湧動,故作輕鬆拍下手:“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我想想啊…你告訴他,我準備做太監去了,死活不願意,有什麼黑料儘管放出來。”

江家急著把女兒嫁進路家,他料到了,只是沒想到會無恥到這地步。

要知道,靠著大肆宣傳黑料逼人服軟,再將江菟塞過來,毀了的人不光是路其安,還有江菟。

虎毒尚不食子,這老東西為了利益竟要葬送自己的親女兒。

路其安倒要看看那黑料能是什麼東西,總不能是挖出他曾經開了個小號匿名當莫識夢男吧?那賬號早登出了,r18的東西也沒留著,通通刪除,反正早晚可以實踐。

他想得很樂觀。

江菟抽動的肩膀漸漸停住了,她抹把臉站起身,感激道謝。

總算心安了,路其安準備立刻去看劇本,發現江菟沒動:“怎麼還不走,放心吧,你專心追你心上人就是了,誰讓我們是兄弟呢。”

“…我腿蹲麻了走不動,你快滾去和你將軍哥哥卿卿我我吧。”江菟恢復了本性,擦掉殘餘淚痕,聽著還是勉強,但比方才好多了。

他跑去找尹冬,發現莫識已經回臥室了,撇撇嘴不大樂呵,拿起了一份劇本瀏覽。幾分鐘後,向尹冬提了今天第二個讓大導演拍桌子的要求。

“吻戲不夠,還有,我要加床戲。”路其安放下了劇本,順便也脫下了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