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聲音雖輕,然而因為距離極近,入耳清清楚楚,又欲又撩,讓人聽得酥了半邊骨,身體都要軟化。

“你…你叫我什麼?”聽到歸聽到,莫識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愕然發問。

路其安大大方方地提高音量,不遮不掩,話尾彷彿盪漾起浪:“老公。”

這人死皮賴臉,一個曖昧至極的稱呼,他能坦蕩自然地脫口而出,彷彿它再正常不過。莫識甚至有那麼個瞬間懷疑是自己想得太過分太慎重。

理智告訴莫識,不是。

“你、你怎麼能…”臉頰很快熱起來,連帶著耳垂成片的緋紅,火燒雲霞一樣,襯得他眼眸晶亮得像蜜蠟。

怎麼能用這種稱呼喚他,一個男人管另一個男人叫老公…這對嗎?

好像對,好像有哪裡不太對。莫識說不出明確感受,直覺告訴他此刻應該罵路其安一頓,但要問他兩人之間該怎麼稱呼彼此,他又答不上來。

“難道不喜歡…”路其安撇撇嘴,似是不信邪,“或者叫老婆?老公,你來選。”

莫識抬手蓋住自己的臉,心裡好燙,他有點繃不住冷淡表情:“一定要選嗎?”

雖然是很好聽,但無論哪個都太過羞恥,臉皮薄的人聽了想找個縫鑽進去躲起來。

路其安從善如流:“還可以選別的,比如說寶貝兒、親愛的之類,嗯,但是聽上去像流氓…哥哥應該說不出口。”

他認為稱呼應該是雙向的,才補上最後一句話,不過處於震驚狀態下的莫識好像沒聽到就是了。

在羞恥與更羞恥之間,莫識選擇了接受現實,老公這兩個字他說不出口,含糊著略過,話說得儘量委婉,嘆道:“按最開始的來…吧。”

半遮半掩的模樣落在路其安眼裡,只覺得男朋友太可愛,簡直是隻小貓,因為百分百地愛他,逗得狠了也不生氣。

怎麼這麼萌!!!

擔心說得太直白會被莫識抗拒,路其安仔細想想,找了個迂迴的法子。他人還壓在莫識身上,體型比對方大了一圈,嚴嚴實實罩著,壓迫感十足。

卻分外乖巧地用期待目光看他:“還記得麼?你先前說過允許我索要任何方式的關心,我們還拉過勾的。”

在海島時期的事情,已過去兩個月了,他竟還能想得起來。莫識佩服這傢伙優越的記憶力,頷首表示記得,靜等下文。

“關心的要領是將心比心。”路其安低面,額頭碰著額頭,近在咫尺的瞳眸相對,灼如春桃,冷若冬雪,“猜猜看,我希望聽到哥哥怎麼稱呼我?”

“猜錯一次,我就親你一口。”

毫無威脅性的懲罰方式,惹得莫識忽然發笑,眉目冰釋,溫潤笑顏與殘紅未消的臉龐頗相配,似染撩人春色。

平日越是冷淡,溫柔起來越是有反差產生的誘惑力,路其安看得愣神。

直到短暫的笑容收斂,莫識微微仰首,目光帶點探究地與人對視,他能窺見桃花眸底的慾海浮沉,波濤無聲洶湧,也基本猜得出答案。

可是,答案是他說不出口的那兩字。

莫識企圖找個辦法把它繞過去,故意避開正確答案,先試了最熟悉的,神情好認真:“安安。”

殊不知無論他做什麼事在男朋友眼中皆會被可愛化,這般一幕更是如同在無意識地撒嬌,口中喚出的又是個甜膩的名。

路其安抬掌護住自己被擊中的心臟,穩了穩,沒有動搖,咬住人嘴唇輕輕含吻,動作很淺,帶來陣細弱痛感:“不對。”

“…親愛的。”失敗了,於是再從路其安給出的備選項中挑一個能出口的嘗試,莫識這回說得更誠摯。

“不對哦。”

時間比第一回長,是用了些力親下去的,細細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