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紙像塊燒紅了的炭,時時刻刻提醒著路其安它的存在,導致在散步期間他總斷斷續續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八點。

晚餐是由巴圖爺爺安排人準備的。烏恩其笑盈盈迎接著兩位新客,反倒被夫妻倆你一言我一語地誇得不好意思。

共用晚餐的蒙古包內暖融融的,幾個蒙古族青年同他們一起吃肉喝酒唱歌跳舞,好不熱鬧。興致濃時,尹冬還朝路其安要來木吉他,自彈自唱給雲筱夏唱了幾首情歌。

換得雲叔的認可,花姨的姨母笑,眾人的起鬨,以及雲筱夏勝過言語的臉紅。

莫識沒碰放在面前的酒杯,也沒有人去勸酒,獨他清醒地看人們笑鬧,就像並不在一個世界。

路其安酒量好,兩杯酒對他來說和水沒差別,眼都不眨就嚥下去,卻無論怎麼說都不肯再喝,笑嘻嘻打趣兩句,坐到莫識身旁的位置上。

“哥哥要是覺得無聊就先回去休息吧,他們應該還有得鬧呢。”年齡相仿的男男女女和心理年齡年輕的倆大齡青年,一玩起來起碼幾小時。

莫識喝不了酒又放不開沒法玩到一起,肯定會不耐煩。

“不無聊。”勻長手指端起白瓷酒碗,送到唇邊輕啜,烈酒入喉炙燙燒灼,只一口就辣得莫識紅了眼眶,輕咳兩聲,“挺熱鬧。”

今兒喝的酒是烏恩其的珍藏,五十多度的烈性酒,很嗆嗓子,配上草原風光別有風味,但實在不適合莫識這種不沾酒的人喝。

路其安偷偷把他放下的酒碗挪到自己面前,一氣灌下剩的酒,抹把唇角,為徹底斷了莫識喝醉的可能性沾沾自喜。

*

酒足飯飽,喝到最後,醉了的居然只有尹冬和雲筱夏。

因為在尹冬唱完情歌下來後,心亂如麻的雲筱夏二話不說,拉著他要和他拼酒,尹冬當然是樂意奉陪。

兩人面對面坐著,一碗接一碗喝,在雲家父母的慫恿下硬是喝到雙雙醉倒。

不靠譜的夫妻倆甚至開始討論要不要把倆孩子綁起來扔床上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省得彎彎繞繞一個不張嘴一個不懂暗示。

江菟趕緊插手,和姐姐救雲筱夏於水深火熱之中。

路其安則上前隨手撈起趴在桌面的尹冬,輕輕鬆鬆架起,準備和雲家父母告別後就跟著莫識回房享受純潔的二人世界。

不想卻被兩人叫住。

“小路,姨姨有點事情想和你單獨談一下。”花姨掐把雲叔的手臂讓他別吭聲,和雲筱夏像極的杏眼瞳仁漆黑,直望著路其安。

路其安為難地看看爛醉如泥不省人事的尹冬,不知該拿他怎麼辦好。

“你去吧,我來就好。”肩頭的重量突然減輕了大半,原來是莫識撐起尹冬的身體,把重心挪去另一側,稍費了些力把人支住了。

他身形瘦削,肌肉量沒尹冬和路其安多,要扶穩一個比他略高還時不時突然發酒瘋的男性並不輕鬆。

路其安擔心:“沒問題嗎哥哥,他會亂動的。”

似乎是為了驗證路其安的話,剛剛還一動不動的尹冬突然開始掙扎。醉漢勁大嗓門也大,嚷嚷著不要拆散他和雲筱夏,拼命想往前撲,眼看就要擺脫牽制。

才鬆手的路其安正要再摻和進來。

莫識面無表情出手凌厲,快狠準一記敲在尹冬抬起的手肘,掰過手腕折壓反剪疊在身後,順勢摁掌壓下他的上身。

輕輕巧巧把人制服。

丹鳳眸底無波無瀾,淡定得像什麼都沒發生,對路其安重複:“我來就好。”

【wow,是擒拿術!還是改良版的,比原版溫和得多,不然尹導現在應該疼得嗷嗷亂叫了哈哈哈】

【媽媽我想學這個!這不比刷的小影片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