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正面回答:“…你是狗嗎,這麼愛咬人。”

路其安不愧是天才,理所應當似肯定點頭,將臉埋進頸窩,搖著並不存在的毛絨尾巴,笑嘻嘻“汪”了聲。

看上去還有點乖。

但上下作亂四處摸索的手擊破了莫識的心軟,他無奈地蹙眉,屈掌壓在對方肩頭抵開些距離,挪目不敢與路其安灼熱視線相對。

太燙,太火辣,直白得勝過那些撒嬌似的言語。

眼睛是心靈的視窗,像路其安這樣慣於甜言蜜語的人,就算面對戀人也不會坦誠,只有從眸底才能偶爾窺見少許真實心聲。

短暫幾秒的驚鴻一瞥,莫識已憑本能猜到了路其安心中念頭。

他不可自制地試著在此刻尋找那些念頭發洩之處。

想要你。

像隱忍的低喃,路其安將手心貼在腰側,指尖緊緊扣著腰際凹陷曲線,明明配合地叫了聲“汪”,可怎麼看都覺得骨子裡有狼性,佔有慾出奇地強。

需要你。

比起懇求更似強制性要求,路其安的吻是一種烙印,一種蠱毒,纏著脖頸束著心臟,若下了拋棄的決心,無形細線便會慢慢收緊,逼迫人回到他身邊。

只要你,我只要你。

路其安把他困在身體與床面之間狹窄的空隙中,垂面吻上去,柔軟溫熱唇面擦過耳垂,行舉曖昧,擾亂散落烏髮。

震天的心跳聲中,莫識不合時宜地想:頭髮太長了些,也許該用發繩束起來了。

“沒事的,哥哥,這件事就要結束了,所以不用擔心。”分不清是安慰戀人還是說服自己,路其安嘟囔著重複兩遍,歪身躺到莫識身邊,“我想和你一起睡。”

莫識張張嘴還沒出聲,路其安搶先一步補充。

“保證不會做太親密的事情,我設了鬧鐘,明早攝像頭開啟前就回自己床上,哥哥你放心,我有分寸。”

當然,如果遭到拒絕,他會趁人睡著再偷偷爬床。

話音未落,偏涼的指尖壓上唇面,堵住喋喋不休的嘴。

莫識覺得傻子都看得出路其安是在無意識地索求安全感。他太清楚那種無所依靠惴惴不安的體驗,縱使自己同樣是個嚴重缺乏安全感的人,也想幫一下路其安。

最重要的是,目前這安全感只有他能給,所以莫識壓根沒想過拒絕,伸手拍拍:“好,睡吧。”

這一夜,他們的軀體與靈魂都相貼,天與地之間,兩個相擁的人足以佔據一隅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