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p城,音樂幾乎是生活的必需品。

漫步在街頭巷尾,時不時能碰到對行人置若罔聞沉浸在審美世界的藝術家們。音樂作為一種情調,成為了這座城市的重要部分。

【這是什麼線索啊,就幾個詞語還有張藝術照,太難找了吧】

【什麼離鄉的芍藥什麼新生之花這都什麼形容詞啊,中二成啥樣了,節目組寫的時候自己笑了沒】

【內部人員表示笑了三天才捨得發下來,因為太抽象所以臨時加了照片提示,已經算很簡單了吧!】

“這位音樂家是很有名嗎?”莫識緊盯著任務卡中夾著的照片,有種不知從何而來的熟悉感,“好眼熟…”

路其安沒多想,肯定道:“她是近二十年來人氣最高的華僑音樂家,很厲害。”

不,不是偶然看到的那種印象。

猛地覺得頭疼,耳畔有嗡嗡尖銳的鳴響,暈眩感一併席捲湧來,周圍所有事物都帶上錯亂殘影。

身體比他先想起了什麼東西。

狀況尚不嚴重,忍耐會兒就好…習慣性想法浮現同時,莫識想起路其安想看他撒嬌的話,不大穩當的步子頓了頓,果斷停下。

“怎麼了?”路其安感到絲不對勁,回頭時莫識恰好抬手,捏住他的袖口一角,幅度微弱地晃晃。

琥珀淺眸直視上去,薄唇抿得沒了血色,添幾分飄浮不定的脆弱感,說話還是冷冰冰的、毫無起伏的語氣:“頭暈…”

效果顯著。

路其安瞬間反應過來,穩穩地抱住了他,慌里慌張的:“還有別的地方不舒服嗎?難道…哥哥,我們、我們去醫院吧。”

莫識這兩天狀態一直不太穩定,他擔心是不是心理疾病發作的表現。

“大概是低血糖,不要緊。”莫識同樣弄不明白怎麼回事,但隱約嗅到對方身上木質調香水的味道後,緊繃神經略略放鬆,無意輕蹭,順軟烏髮有幾縷糾亂在一起。

好像沒那麼難受了。

唇齒間突然被塞入顆軟綿綿的東西,清甜香橙味於口腔瀰漫,莫識懵然隨著路其安收手舉動抬起臉。

“我隨身帶了葡萄糖的水果糖。”青年捋順懷裡人亂了的發縷,柔聲安撫,“哥哥稍微忍一下,升糖很快的。”

笨蛋小狗太心急,壓根沒注意到戀人對“撒嬌”的嘗試。

咬著糖塊,莫識把他的願望原封不動裝回記憶裡,計劃以後再試。

【還好琪琪帶了糖,低血糖真的超級難受而且嚴重會很危險的】

【莫貓貓七年老粉在此,可能沒什麼人記得但是幾年前咱貓真的因為低血糖在拍戲過程中暈倒過】

【對對對,聽貓說低血糖嚇了我一大跳,記得之前那次好像是他胃病不好好吃飯結果暈了,去醫院輸完葡萄糖又繼續拍戲…】

【沒人疑惑一下嗎,琪琪是否是某種現實版哆啦A夢,需要什麼有什麼,長得帥還超細心體貼的萬能男友!】

*

不知是糖起了作用,還是因為沒再盯著照片看,不適感漸漸減退到能夠完全忽視的程度,思緒恢復理性,莫識沒事人似起身,提出繼續任務。

按照路人指示,他們最終找到了目標地點。

一座尖頂紅房子,很顯眼,牆體上爬著的爬山虎葉子萎落了大半,不難想象出夏日該是怎樣風景,像是在童話裡存在的風格。

這是私人住宅,即使門沒鎖而是虛掩著,他們仍不好冒昧地擅自進屋。

路其安按了下鈴,等待時稍稍側首,單去看著莫識。

看他白如一捧月光、血色淡得看不出的臉,看他繃緊的薄唇,看他微簌的長睫,還有睫羽下倒映著自己模樣的眼瞳。

被抓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