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兩個雖不至於有說有笑,但也不曾說過這樣的話題,一直以來,她都將孃親的問題深藏進來,不願觸控,只當是自己天生天養,如今被他提起,反倒沒有先前的悲傷,“怨,也談不上,或許是人的價值觀,孃親雖然因為連熙放棄了奴婢,但不說孃親就不疼奴婢了,只是在兩者之間,孃親先重舍親。”一直以來,承襲的重男輕女,已讓孃親格外的在意連熙,孃親會那麼做,只能說是對自己心的坦白。

“也就是說不怨了?”在他的世界裡,只有是或不是的極端。

“不是不怨,只是再也不會去思念,不會去承認,她生的奴婢,亦賣的奴婢,她得到她想要的,而奴婢,搶劫奴婢該失去的。”

相之於他的仇恨,她的做法更為極端,不怨,不念,只會淡漠,淡漠。。。

被她出口的話嚇出一身冷汗,自己如此待她,若如此算塌,她該是與自己沒有絲毫交集才是,如今終於得到她,不曾淡漠了對他的感情,該是幸運才是:“你的思想,果然非一般女子所能及。”害怕傷害,便是遠離傷害之源,而自己,卻是在仇恨中苦苦尋仇報復,是否太過的善良,畢竟不理比起不放手,更加的殘忍。

“嗯?爺是何意?”

自然不能說出自己的想法,若是讓她察覺,豈不勾起她對自己的怨恨?“沒有什麼意思。”

金黃色的火焰,映在她的臉上,氤氤出一輪昏黃的光芒,微顫的睫毛,彷彿扇子一般,在他的心頭一扇一扇的吹起陣陣的漣漪,喉間不覺一緊。

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連伊的身子掙了掙,“不要。。。”迷靈毒如此傳染,自己如今毒素沁骨,雖他已經染上,但仍然不願自己過重的毒素再次種入他的體內,與他纏綿,不定能傳他,但哪怕有一絲絲可能,她都會拒絕。

“你一身骨頭,多沒勁,你別動就是!”看她困得不行的雙眸,夜七寂只得暖聲說道:“睡吧,明日早些醒來就是,不然我就沒有飯吃了。”

自私的話,卻是他委婉的在意:“好。。。”得到她的許可,她久久徘徊的睡意頓時襲來。

坐於旁邊的小松鼠,在夜七寂不反對後,竟然窩入他的臂彎,與連伊一起,緩緩入睡。

微微的笑,掛在她的唇角,映上他的心田。

夜,更深,卻離黎明越近,差曙光只留一步。

翌日一早,見連伊不曾醒來,放下懷裡熟睡的連伊,想要生火,卻發現一本書自她懷裡落下。

“啪”的一聲,驚醒淺眠的松鼠,懶洋洋的睜眸,看到書本,立即眼冒光芒,在夜七寂身邊不停的跳躍。

彎下腰來,卻見敞開的扉頁上寫著,“為報答葬屍之恩,特以此書獻與恩人,段飛鴻敬。”心下一個顫動,段飛鴻不是是迷靈毒的創始人麼?會不會。。。

手,輕顫著撿起書本,開啟一頁,卻見首頁便寫著各式各樣的配方,知道末端,才註明,此乃迷靈毒之配方,當吾配出迷靈毒之解藥時,命以至終,洞內餘留解藥數份,在將死之前一日服下,便可無礙!

沒有再翻看下面的內容,夜七寂頓時心花怒放,沒有任何控制,人已經朝外尋去。

想必這本書是連伊說過的小松鼠的主人所留,她昨夜說過此事,自己不曾在意,如今只得憑著當時不經意的記憶尋去。

但大雪過後,一切皆迴歸原點,整個白皚皚的世界,只有幾個動物的足跡說明這裡的荒涼。

跟著出來的小松鼠,許是明白無頭蒼蠅的夜七寂想要做什麼,一直拉著他的衣襬,朝著那日的洞口走去。

來到洞口,衣七寂很容易便來到連伊那日的密室,照著書上的記載,他一一取著藥材,在做這一切的過程中,他的心激動異常,萬萬沒有料到,置之死地,果然可以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