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霍家老宅的地下車庫裡,秦知暮正坐在車裡懊惱著,她第一次後悔當年自己為了趕潮流而讓髮型師給她剪了一個空氣劉海的造型。

她每次一到緊張的時候就會忍不住對額間的劉海動手動腳。以前她也沒意識到自己的這個習慣,而今天,霍君宴開車前往老宅的一路上,秦知暮頻頻撥弄劉海的動作硬生生地弄亂了原本完美的髮型。

“怎麼辦?我現在是不是很醜?”秦知暮坐在車內看著化妝鏡中的自己,情緒低落地問著。

“怎麼會?你是最美的。”霍君宴也注意到秦知暮路上的緊張情緒了,其實出發之前他就發現了秦知暮的異常。

“你就會安慰我。”秦知暮依舊自我懷疑地左右打量著自己,順便補了一下口紅。

至於為什麼要補口紅……

她的眼神涼涼地掃向霍君宴英俊無辜的臉上。銳利的眼神發出了無聲的抗議。

可惜抗議無效。眼前在淡妝的襯托下,秦知暮褪去了精英律師的外衣,眼前的她只是一個清純優雅的“青蓮”,綻放著不一樣的光芒。這讓霍君宴怎麼能忍住不“品嚐”一番小青蓮的滋味?

淡粉色的唇釉在秦知暮軟嫩的薄唇上散開,閃耀著誘人的光澤。恍惚間,霍君宴再度看得入迷。

“走啦!”秦知暮輕輕拍打著霍君宴的肩膀提醒著。她開啟車門一溜煙地逃離了這個逐漸危險的封閉空間,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等待著。

灰色大衣裡,一襲黑色立領“赫本”連衣裙配上rv高跟鞋,襯托著秦知暮高挑的身材,身姿優美的她亭亭玉立地站在那兒,就好像是在這裡土生土長的名媛大小姐,讓人心馳神往。

和秦知暮同樣身著灰色大衣的霍君宴鎖上車朝秦知暮緩緩走來。不知怎的,冬日的乾燥反倒讓霍君宴平添一份溫潤如玉的暖意,臉上的寒霜不再,眼角的笑意驅趕著寒氣的侵襲,看得秦知暮忍不住邁開步伐向他走去。

秦知暮伸手想幫霍君宴整理好脖頸間的圍巾,可惜在她接觸到圍巾的同時,手上的鑽戒一不小心勾住了柔軟的羊毛絲線。秦知暮笨拙地一抽,圍巾的紋理被徹底勾壞了。

“哎呀,被我弄壞了!”這可是自己送給霍君宴的圍巾,就這麼被自己毀了。

“沒事,我換一面戴就沒人看到了。”霍君宴耐心地安慰著秦知暮。

“我再幫你買一條。”秦知暮嘟著嘴,情緒低落地說。

“好。”霍君宴也不好拒絕,只能順著她的話應著,秦知暮這才稍稍開心些。

“我幫你拿。”秦知暮接過上午特意給老爺子挑的茶具,自然地勾著霍君宴往老宅的地下玄關處走去。

王姨看見車庫發來的提醒,早就等在玄關處。看見霍君宴和秦知暮這一對郎才女貌,忍不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霍總、秦小姐,路上辛苦了。”王姨禮貌地問候著。今日有貴客到訪,她依然保持著畢恭畢敬的模樣,沒有一絲懈怠。

“王姨!”秦知暮熱情地和她打著招呼。

“秦小姐冷不冷?快進來換鞋。”王姨給秦知暮備上了舒服暖和的毛拖鞋,看著就比她腳上那雙昂貴單薄的高跟鞋舒服。

“好舒服,還是王姨貼心啊。”雙腳伸進毛絨絨的拖鞋內,秦知暮滿足地閉上眼感嘆著。

“這是霍總特意吩咐我準備的。”王姨掩著嘴笑著解釋著。

“謝謝你啊。”秦知暮驚訝地睜開雙眼看向霍君宴。只見他溫柔地笑著,似乎很滿意秦知暮這副享受的樣子。轉念一想,他不就是一個心細如髮,總是在自己想不到的小細節上感動著自己的完美男友嘛。

“沒誠意。”二人走在王姨身後,霍君宴突然用只有他們之間才能聽得見的音量在秦知暮的耳邊抱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