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縣見。”楊玄一邊說著,一邊將匕首緊緊地別在後腰處。

燭悼陵則報以一個憨厚而又樸實的笑容,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回應道:“好的大哥。”

楊玄滿意地笑了笑,隨後擂了燭悼陵胸口一拳。這看似不經意的舉動,實則蘊含著楊玄對燭悼陵深厚的信任。

楊玄轉身朝著那個早已換上自己衣服計程車卒走去。他來到士卒身前,將那件價格昂貴、質地精良的皮裘披在了士卒的肩上。而後,他鄭重其事地說道:“向上天起誓,某絕不會虧待你的家人。”

士卒的臉色依舊漠然,但在那冷漠之中卻隱隱流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狂熱之情。他挺直身子,回答道:“願為家主效死!”

聽到士卒如此堅決的答覆,楊玄微微頷首,表示認可。最後,他再次回頭看了一眼燭悼陵。

彼此交換眼神間,燭悼陵心領神會,招呼手下上馬,最後看了楊玄一眼,然後簇擁著中間那名穿了楊玄衣服,蒙著面巾計程車卒,一路往東南方山林方向去了。

而留在原地的楊玄,裹緊身上破爛的毯子,在風雪裡佝僂起身體,往西南走去。

在大雪的掩護下,楊玄一路平靜的來到了常安行營西南方的山嶺地區。

天色開始暗淡,氣溫也越來越低,後背粘黏的汗水摩擦著粗糙的布衣,讓楊玄感到十分的不自在。

但為了活下去他沒時間理會這些,只能選擇繼續埋頭趕路。不敢走相對平坦的山間道路,他只能選擇在山林裡穿梭。

就在同一時刻,位於另一個方向的燭悼陵及其同伴們,不出所料地遭遇了一場精心策劃的埋伏。

在這樣強大且數倍於己的敵人面前,燭悼陵一行人縱使不乏膽氣,卻仍是力不從心。

在激烈的戰鬥中,燭悼陵的手下捨生忘死,拼命阻擋著如潮水般湧來的鮮卑人。為身受重傷的燭悼陵,贏得了一線生機。

燭悼陵利用這個機會艱難地護著楊玄的替身在混亂中衝了出去,開始了倉皇的南逃之旅。

那對標誌性的八稜槌早已不知遺落何處,手中緊握的鋼刀也因多次激烈碰撞而佈滿了豁口。

從嘴角不停溢位的鮮血可以看出,他背後射中的那一箭已然傷到了要害。劇烈的疼痛如潮水般襲來,馬背上每一下的顛簸都讓他冷汗直流,但他不敢有絲毫停歇。

因為燭悼陵心裡清楚得很,如果自己多堅持一分鐘,那麼楊玄就能夠多一分存活下去的希望。所以,哪怕生命之火即將熄滅,他也要咬緊牙關,用盡最後一絲力量向前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