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傷了?

那濃烈的血腥氣刺激著謝南州的腦神經,黑暗中,深沉的眸中瞬間席捲上了一場嗜血的風暴。

謝南州一腳踢開女人帶著瘋狂決絕的力道往下刺的利刃,轉而擁著昏死過去的江又年騰空而起。

女人被謝南州帶著暴怒的一腳踢得猛地砸到了鐵門上,空蕩的屋子裡迴盪著鐵門反彈回來發出的哐啷聲。

緊接著,來時的路上發出了林墨殺豬般的嚎叫。

“啊啊啊啊啊啊!!!!!救我!姐姐姐!!!!”

繼而夾雜著孔鵲刺耳的破碎聲,“脖子!要要斷了!!”

謝南州聽見了,但是此刻他已經沒有餘力再去管其他人了,現在,他滿腦子就只有受傷的江又年。

“滋滋滋——”

伴隨著一陣電流聲響起,空曠的屋子裡四處的燈光亮起,頃刻間,方才黑漆漆的屋子裡,一下子亮如白晝。

謝南州眸中的猩紅未退,一手緊緊地錮在江又年的腰上,眼神卻死死地盯著那鐵門後面凌空吊著的那具殭屍身上。

那殭屍被凌空吊在鐵門後面的小隔間裡,那具殭屍是個小女孩,瘦瘦小小的,此刻一雙腐爛的眼圈中間那兩隻眼睛帶著極致的狠毒,如同蛇蠍一般釘在謝南州的身上。

謝南州的視線從吊著她的麻繩圈上掃過。

只見那繩子的一側竟然已經快要斷開了,看樣子應該是被什麼東西割過。

割?

謝南州瞬間恍然,視線掠過被丟在地上的那把粉色美工刀上,那刀刃上還殘留著刺眼的血跡,那是江又年的血。

是它?!

之前在當鋪被那個女人搶走的那把美工刀!

就是那把刀傷了江又年,也是那把刀在割繩子!

因為刀生了鏽,很鈍,所以才需要不停地割,進而發出“呲嚓”聲。

所以剛剛在鐵門後面割繩子的是這個女人,她在為裡面吊著的那個孩子割繩子?

為什麼?

此刻謝南州已經察覺到了鐵門後面那個殭屍的不尋常之處,直覺告訴他,應該趁著那具殭屍的繩子未斷之前解決掉她。

因為那具殭屍跟其他見過的殭屍比起來不一樣,這具殭屍她有情緒,不是先前見過的那些殭屍的機械模樣,只會吼叫和憤怒。

這個,眼神不對。

有一種怨恨的力量無聲無息地在這方小小的空間裡蔓延。

謝南州一腳把地上的美工刀踢了起來,穩穩地掌在手心裡,而後緩緩向著那具殭屍靠近。

“嗯哼~”

江又年吃痛的聲音在謝南州懷裡響起。

“馬上我們就回家,再忍一下。”

謝南州微微低頭,用下巴親暱地蹭了蹭江又年的額頭以示安撫。

而後緩緩抬手,視線定在那具殭屍的眉心之處,一個揚手,就在小刀要被丟擲去的那一刻。

一道急切的聲音穿牆而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