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到坡底後,我們掙扎著站起身來,繼續前行。每個人身上都佈滿了縱橫交錯的傷口,那一道道傷口猶如猙獰的蜈蚣,血跡斑斑,觸目驚心。衣服也破爛不堪,幾乎無法蔽體,破碎的布條在風中無力地飄蕩著。

“大家還撐得住嗎?”李逸喘著粗氣問道,他的聲音虛弱而沙啞,彷彿是從破舊的風箱中擠出來的一般。但他的眼神中卻透著堅定,那是一種不屈的意志,即便身處絕境,也絕不放棄的決心。

“李逸,我感覺自己快不行了。”我咬著牙說,每一個字都彷彿是從牙縫中艱難擠出來的,“但還能走,先離開這裡再說。”每說一個字都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傷口的疼痛如同無數只螞蟻在啃噬著我的神經,讓我眉頭緊皺,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

靈兒虛弱地說道:“我也還能堅持,只是這傷疼得厲害。”她的聲音細若遊絲,原本靈動的雙眸此刻也失去了光彩,臉色蒼白如紙,那一道道傷口讓她美麗的面容顯得格外憔悴。

蘇瑤有氣無力地點點頭,說道:“我也是,不過不能拖累大家。”她的嘴唇毫無血色,微微顫抖著,每一次呼吸都顯得如此艱難。她們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滿是疲憊和痛苦,彷彿經歷了一場無盡的噩夢。

我們相互攙扶著,艱難地在樹林中穿梭。腳下的路崎嶇不平,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石塊和深深淺淺的坑窪。那些石塊有的尖銳如刀,有的圓潤似球,每一步踩上去都有可能滑倒或扭傷腳踝。坑窪裡積滿了汙水和淤泥,一不小心陷入其中,便要費好大的力氣才能拔出腿來。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彷彿是在與這片土地進行著一場艱苦的拔河比賽。

突然,前方出現了一條湍急的河流,河水奔騰咆哮著,猶如一條憤怒的巨龍。浪花飛濺,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這可怎麼辦?”蘇瑤面露難色,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她望著那洶湧的河水,身體微微顫抖,彷彿一片在狂風中飄搖的樹葉,“這水這麼急,我們怎麼過去?”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被河水吞噬的場景。

“游過去!這是我們擺脫追兵的唯一機會。”李逸果斷地說道,他的目光堅定,沒有絲毫的退縮之意,“大家別怕,只要我們齊心協力,一定能過去。”他的聲音鏗鏘有力,試圖給我們注入勇氣和力量。

“可是,我不太會游泳啊。”靈兒擔憂地說道,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雙手緊緊抓住衣角,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我們沒有猶豫,紛紛跳進河中。冰冷的河水瞬間讓我們打了個寒顫,那感覺如刺骨的冰針深深扎進身體,每一寸肌膚都彷彿被凍結。傷口被水刺激得疼痛難忍,彷彿有無數把小刀在切割著肌膚,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刺骨的疼痛。

“大家加油!”李逸喊道,他的聲音在洶湧的河水中顯得如此渺小,但卻充滿了力量。

我努力地划動著雙臂,河水的衝擊力讓前進變得異常困難,每一次遊動都要耗費極大的體力。彷彿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拼命地把我往後拉,想要阻止我前進的步伐。靈兒和蘇瑤的體力漸漸不支,開始在水中沉浮,她們的呼救聲在河面上迴盪。

“堅持住!”李逸一邊奮力遊著,一邊拉著靈兒和蘇瑤,他的聲音在湍急的水流聲中顯得格外堅定,“別鬆手!”他的手臂青筋暴起,肌肉緊繃,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她們往岸邊拖。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黑衣人的呼喊聲。

“他們在河裡,快追!”那聲音在山谷中迴響,猶如惡魔的咆哮,讓我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快點,他們追上來了!”我著急地喊道,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焦慮。

我們心中一緊,更加拼命地向前游去,手臂和雙腿機械地擺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