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在一天天的變暖,白天也在一天天的延長,隨著天黑的越來越晚,嚴冰在下班後也會和鐵山回孃家看一看。爸爸媽媽看到女兒、女婿回來了,自然是笑逐顏開;哥哥、嫂子看到倆人還給孩子買了禮物,哥哥就埋怨妹妹:“以後回家,千萬別再破費。”又對鐵山說:“你們倆能回家看看,咱們就高興,不用非買禮物。”

有時,恰巧遇見嚴冰的三叔,三叔就會留下來與鐵山喝酒聊天,每一次都會聊到很晚才走。三叔很喜歡鐵山,對這個彬彬有禮的侄女婿印象非常好,所以他很喜歡和鐵山在一起說話,偶而也會與鐵山聊一些時政的話題:“聽說了嗎?前些天,在青島和上海,日本人開辦的工廠裡,工人都舉行了大罷工?”

鐵山說:“我也聽說了,就是不知道現在具體的情況?”

三叔答:“據說是還罷著工呢,唉,說到底,還是咱們國家太弱了!”

鐵山也有同感,國家確實是太軟弱了,連工人的利益都不能替他們爭取過來?

媽媽可不關心那些事,她在身邊無人的時候,指著嚴冰的肚長悄悄問:“有喜了沒有?”問的嚴冰臉色羞紅。聽女兒回答說沒有,媽媽就會臉露焦急之色:“咋會沒有呢?女婿是不是老不回家呀?你得和他說說。”

嚴冰心裡更覺羞澀,紅著臉對媽媽說:“哎呀,媽,我知道,你就別操心啦。”

徐強結婚回來了,看他滿臉喜色的樣子,鐵山就知道喜事辦的相當順利。他笑著逗徐強:“徐大哥,咋不在家多待些日子,這麼快就回來,小嫂子能捨得你離開?”

徐強笑著回答:“我倒是想在家呆下去,”說著左右看了看:“可惜,你和我,咱倆誰說了都不算。哎,我從家裡帶回來一罐好酒,今晚去你家喝兩口,咋樣?”

鐵山:“好啊,前天我媳婦還問我,你回沒回來呢?”

晚上,兩人來到醫院,嚴冰看到鐵山身邊的徐強,笑著上前問道:“徐大哥回來了,喜事辦的順利吧?”

徐強笑著回答:“託弟妹的福,辦的很順利——你看,我一回來,就去你家打擾。”

嚴冰說:“不客氣,徐大哥,我說過,你啥時來我家我都歡迎。”

走進小院,鐵山與正在做活兒的房東趙大哥打過招呼,便進屋去點爐子,嚴冰給徐強倒了熱水後,就紮上圍巾去洗菜。徐強看著忙碌的倆人,感慨道:“我說鐵山怎麼總是回家來吃晚飯呢,原來你們倆是天天一起做、一起吃呀,有句話咋說的?好像是舉案。。。。。。什麼呢,我說不出來了——你們倆真是幸福!讓人羨慕啊!”

嚴冰:“有啥可羨慕的,徐大哥,你把嫂子接來奉天,不也能和嫂子天天在一起嗎。”

徐強:“你嫂子可離不可家,她和我一樣,都沒念過書,連村子都很少離開。”

嚴冰看著徐強:“沒念過書怕啥?你把嫂子接來奉天,見見世面也好啊!徐大哥,有時間把嫂子接過來,在我家住就行,到時我帶她逛一逛奉天。”

徐強心裡十分的高興,他感覺得到嚴冰不是在說客氣話,於是說道:“行,有機會我會把她接來奉天的。”

菜做好了,鐵山放上趙大哥給做的小炕桌,徐強已開啟酒罐的封口,立刻,一股濃郁的酒香散發出來,瀰漫了整間屋子。鐵山瞪大了眼睛,問:“徐大哥,這是啥酒?咋這麼香?”

徐強臉露笑容:“這是我們那兒有名的‘仙人醉’——這罐酒是我丈人家的,聽我媳婦說,酒在菜窖裡放著快二十年了,比她年齡還長。”

嚴冰問:“聽徐大哥說話的意思,大嫂家裡條件不錯吧?”

徐強:“她們家原先是村子裡屬一屬二的富戶,接連生了七個孩子後,沒有一個小子,全是女孩,我丈人可能是覺得盼子無望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