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冰看完書信,面對還在輕輕抽泣的姝玉,思考著應該怎樣開口勸說。姝玉的爸爸在來信中讓她快些回去相親,並說了男方是誰誰她是知道的,還說男方在官府裡任職,將來前途無量,如果這門親事能成,她和她們家等於是攀上了高枝。嚴冰也從信中的言辭間隱約覺察到,肯定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沒有在信中體現出來,否則姝玉的爸爸為啥在信裡勸她不要胡思亂想?姝玉又為啥哭得那麼的委屈、那麼的傷心難過?

嚴冰非常清楚,姝玉的那顆芳心已經完全被劉鐵山擄去。眼前的問題是,劉鐵山在哪兒?他能不能在戰爭中活下來?假設劉鐵山活著回來,他和姝玉能否走到一起?姝玉能不能頂得住自己家中的壓力?嚴冰無法預測,所以她特別的理解姝玉,如感同身受般,她自己的心裡也隨之一陣陣的難受,眼眶隨之溼潤並慢慢湧出了淚水。。。。。。

嚴冰陪著姝玉默默流了一會兒眼淚後,感覺心裡舒暢了一些,擦乾淨眼淚問姝玉:“我看你要相親的男人條件不錯呀?你咋還不高興?是不是想到了劉鐵山。。。。。。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他?你想。。。。。。”

姝玉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她說:“那個男人與我家隔了一條街,家裡有媳婦,結婚已經好多年了,我嫁到他家是去做小,是小妾、小老婆。”最後一句話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帶著顫音說出來的,說完眼淚又要湧出來,抬手蒙上眼睛低下頭依在嚴冰身上。

嚴冰瞬間明白了姝玉為啥哭的那麼的委屈、傷心?聯想到此刻的姝玉和自己經歷過的是多麼的相似。她感覺到自己竟然無話可以對姝玉說,只是伸手摟過姝玉,一隻手在姝玉的背上輕輕扶動,彷彿這樣能夠安慰姝玉。倆人就這樣靜靜地擁抱在一起,良久,嚴冰像是對姝玉、又像是對自己嘆道:“咱們女人,想要按照自己的意願活著,咋就那麼難呢?”隨後倆人又是沉默下來。好一會兒,姝玉抬起頭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看著嚴冰:“我想好了,暫時先不回家。我想等一等劉鐵山,看看還能不能見到他。”

嚴冰理解的連連點頭,她握著姝玉的手緊了緊:“有什麼事別悶在心裡,一定要說出來,我會堅決支援你的。”

而在山海關鐵山他們的兵營裡,適應了新駐地的大兵們,每天除了例行的訓練外,餘下的時間,賭錢成了他們最大的樂趣兒。只要一有時間,賭徒們便會湊在一起,玩上幾把。輸光了賭資或是從不摻和賭錢的,也是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喝一喝酒,然後就天南海北的吹一吹牛皮,或者是毫無顧忌的議論議論女人,以打發枯燥無聊的日子。

鐵山每天做完自己的事情,閒暇時就看看書、練練字,偶爾也代不識字計程車兵寫一寫書信。給別人寫信時,鐵山也曾想過給姝玉寫封書信,因為不知道姝玉學校的地址,而難以下筆。書信的內容,他在腦子裡已經醞釀了無數遍,只是一直沒能落在紙上,他不知道寫成書信後,就能把他的信件郵寄到姝玉的手上?

有時鐵山也會被賭博人贏錢時興高采烈的歡呼聲吸引,走過去觀看,有人鼓動他也上去玩兩把時,他總是笑著推說不會,從不參與。鐵山知道他們玩的是‘推牌九’,在他家那一帶是最普遍的一種賭博遊戲,爸爸媽媽在他很小時就嚴厲的告誡過他和兩個哥哥,不能參與賭博,看都不能看。後來他在黃家灣上學時才聽說,媽媽的一個親戚因為賭博輸的傾家蕩產,最後扔下老婆孩子自己跑了,再後來就無影無蹤的再也沒有出現過。

晚上天黑前,夕陽或現或隱在西方天際時,微風輕拂下的大海平靜無波,走在海邊,總會給人以心情舒暢而又寧靜的感覺。鐵山就很喜歡在晚飯後去海邊走上一走,有時會有其他人陪伴,有時是獨自一人。

悠閒的漫步在海灘上,會看到很多光鮮豔麗的貝殼或奇形怪狀的石頭,他會彎下腰去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