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小心翼翼地靠近青銅舟的尾部,手中握著一把鋒利的短刃,準備割取舟尾的翎羽。這些翎羽看似普通,但他隱隱覺得其中必有蹊蹺,或許與整個謎團的關鍵所在。然而,就在他即將得手之際,異變陡生。

井口上方的天空突然變得陰沉,烏雲密佈,緊接著,一滴滴血雨從天而降,墜入井中。這些雨滴在半空中凝而不散,竟緩緩匯聚成八個鮮紅的大字——“戌時三刻,塔吞雙魂”。這八個字在空中懸浮,散發著一種詭異的氣息,與秦晚之前在靈塔前得到的卦籤預言竟不謀而合。卦簽上所言,本就暗示著一場可怕的災難,而如今這血雨中的八字,彷彿是對其的進一步印證,讓秦晚心中不禁一沉。

他抬頭向上看去,只見那濃厚的雨雲之中,竟漂浮著半張蟒皮。這蟒皮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灰白色,上面的逆鱗紋路清晰可見,與西城玄鐵門樓上的九蟒銜日徽記完美重合。秦晚心中一驚,這蟒皮的出現,似乎將城西與城南的種種神秘事件緊密地聯絡在了一起,讓他意識到這一切背後必定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更令人震驚的是,那蟒皮的鱗片間隙中,正緩緩滲出一種金色的液體。這金液在空中流淌,散發著一種神秘而強大的氣息,與之前在地火窟中所見的金色血液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秦晚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疑惑,這金液究竟代表著什麼?它與那些被折磨的奴隸、被囚禁的修士,以及與自己面容相似的青年之間,又有著怎樣的聯絡?

他站在井底,周圍是那詭異的青銅舟、神秘的命牌、童屍腿骨製成的船槳,以及眼前這突如其來的血雨和漂浮的蟒皮。這一切景象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

城北隘口的蟒頭石雕巍峨矗立,高逾千丈,猙獰可怖。那獠牙如利刃般鑲嵌於石門,蛇信延伸成詭異的橋樑,蜿蜒於懸崖之上。岩石的紋理彷彿蘊含著遠古的詛咒,冰冷而森然。

秦晚站在橋頭,目光平靜地審視著這處關隘。他知道,每一個修士過橋的儀式都需要滴血入蟒喉,血珠墜入深不可測的淵底。傳說中,那些血珠落下之後會詭異地凝結,在黑暗中凝成一隻青銅雀的影子。

他手中攥著一小瓶星砂,這是他精心準備的關鍵。星砂閃爍著微弱的光澤,看似普通,實則蘊含著驚人的秘密。秦晚小心地將星砂與自身血液調和,製造出一種看似真實和暗藏玄機的精血。

在這個瞬間,他的血珠緩緩墜落,劃過幽深的石壁。血液在墜落過程中泛著異樣的光澤,那是星砂特有的微妙顫動。當血珠即將觸及淵底之時,一個若隱若現的青銅雀影開始浮現。

然而就在青銅雀影顯現的剎那,一道暗紅色的咒紋驟然絞殺而至。咒紋如同利刃,瞬間將青銅雀影撕裂、湮滅。那咒紋是秦晚精心設計的"逆轉噬魂咒",其詭異莫測之處在於能夠瞬間吞噬任何試圖窺探的影像。

守關修士站在石雕一側,那張鐵面突然寸寸龜裂。裂縫蔓延間,露出一張蒼白而詭異的半張面龐。那面龐上的屍斑與某個叫"凌江船公"的人驚人地相似,彷彿時間在此刻凝固,一個古老的秘密即將被揭開。

石雕依舊,橋樑依舊,唯有那逐漸顯現又迅速湮滅的青銅雀影訴說著某種不可言說的隱秘。秦晚立於橋頭,目光如潭,風吹起他衣角,一切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湧。

離開隘口三里,空氣變得粘稠而陰冷。靛色的霧瘴如同一層揮之不去的幕布,籠罩著周圍的一切。在這片詭異的霧氣中,一座破敗的驛站突兀地出現在眼前。

驛站的建築風格古老而殘破,牆壁斑駁陸離,佈滿了歲月的痕跡。屋簷的四個角落懸掛著風鈴,風吹過時,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仔細看去,那些風鈴竟然是由修士的指骨串聯而成,每一根指骨都呈現出不正常的慘白色,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曾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