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鍾世傑冷冷地呵斥了她一聲,心中暗道,你以為我願意把那個黃臉婆接回來?這還不是情勢逼人?

徐氏不甘心地閉上了嘴巴,她是一個極會籠絡男人的女人,不然的話,也不會生了個傻兒子還能牢牢地抓住鍾世傑的心。她知道,和男人不能對著幹,也不能犟嘴,男人說什麼是什麼,還得時不時地吹捧一下,才能把男人哄得乖乖的。

所以,她決定忍了!

一個婆子接到她遞過去的眼神,趕忙跑出去,到後院的佛堂去接王氏去了。

許久,王氏才姍姍來遲。

此時的王氏換了新衣裳,也梳洗過了,頭上也戴了幾樣首飾,臉上的氣色看著還好。

她一進來,就看到徐氏委屈地站在一旁,臉上還有一道紅紅的印子,心知徐氏是捱了打了,心中不禁大為高興。

“姑媽一向可好,靈兒給您請安了!”沈蔚藍走上來,行為舉止甚為優雅地給她施了個禮。

“啊……你……你就是我大哥的小女兒靈兒?”王氏已經和沈蔚藍套好了話,此時見她自稱靈兒,便自動把關係套了上去。

“是啊,只是一直沒有見過姑媽,好不容易才來瞧瞧,卻聽說姑媽病了。”沈蔚藍親熱地攙扶住王氏,神情自若地將王氏攙扶到羅漢床邊,同她一起坐了下來,二人無視周圍的人,自顧自地說話。“我看姑媽這氣色倒好,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王氏淡淡地瞥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的鐘世傑一眼,剛剛那婆子去了,就是好一番嚇唬,叮囑她不準亂講話,不然的話,傷了老爺的體面,她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這裡,她淡淡的一笑,“叫你擔心了,我的病早就好了,就是想留在佛堂裡誦經,好為你姑父祈福。”

鍾世傑頓時就鬆了一口氣,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王氏拍著沈蔚藍的手背,她已經很久都沒能坐在這個位置上了,今天能坐回來,多虧了這丫頭,不免對她很是感激,“你這次來,就在姑媽這裡多住幾天吧,咱們孃兒倆也好說說話,多少年都沒有孃家人來了,我這心裡也真是想得慌。”

沈蔚藍笑道:“還請姑媽別惱,姑媽也知道,家裡從前窮,離邊關又遠,便想湊個路費都不能。但如今不一樣了,如今我爹做了生意,家裡發了大財,只是忙得抽不出空,才一直沒來看姑媽。不過我來了,也就等於是我爹來了。”

站在一旁的徐氏突然插嘴道:“王家小姐好像是寧化府的人,怎麼我聽著這口音倒像是都城人士呢?”

沈蔚藍頓時板起臉孔,冷聲呵斥道:“這是誰家的規矩?夫人同客人講話,一個做姨娘的也敢隨便亂插話?”

王氏抿著嘴,沉下臉,卻並不出聲。

鍾世傑也瞪了徐氏一眼,暗惱這個女人無事生非。

徐氏被她罵得臉上下不來,自恃鍾世傑就在這裡,諒這丫頭也不敢再對自己動手,便冷笑了一聲,“姐姐,我可是好心,你千萬別把我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我只是不想有人冒認你這門親戚而已,到時候白瞎了你的一份心。”

沈蔚藍也冷笑了一聲,開口道:“姑媽,這等沒規矩的女人您也敢留在內宅服侍我姑父,也未免太好性了一些。這種不懂事的賤人若是在咱們王家,早就打出去了!”

徐氏的臉色漲得通紅,“你這死丫頭,你罵誰是賤人?”

沈蔚藍二話不說站起身,一個箭步便到了她面前,手一揚就是一記耳光甩了出去,“沒大沒小的混賬東西,本姑娘也是你能罵得的!”

鍾世傑沒想到她說打人就打,而且身形如此利落,自己還沒看清楚,徐氏的耳光便已經捱了,不禁吃了一驚,怎麼也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是個高手。

“你……”徐氏用手捂著臉孔,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