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捉貓逗狗,一個人哭,一個人笑。

後面有了湖孃的頭髮陪伴自己。

他甚至已經接受了莫村的一切,已經做好了被永遠困在村子裡的準備。

竟然?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嗎?

“那後來呢?媽媽。”

阿旭紅著眼眶跪坐到了黃鸝的腳邊,神情哀默。

這聲“媽媽”讓黃鸝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伸出手憐愛地拍了拍阿旭的腦袋。

而後露出了更加哀默的神情。

“沒找到你和黃英,我沒辦法安心去投胎,就一直在黃泉中搜尋你們的痕跡。”

“直到我找到這個怨境,才發現她已經成了一方怨主。”

直到現在,眾人才真正得到確切的肯定,黃英,才是這個怨境的怨主。

“這個怨境跟村子一模一樣,我一進來,就被困在湖裡出不去了。”

“是黃英把你困在湖裡的?”

孔鵲的好奇到達了極點,趕緊抓著要點問。

“不是,怨境裡的一切都是黃英的執念所化,她執著於我的死,我是死在湖裡的。所以一進來就被困在了那裡。”

“她要為我報仇,所有牽涉其中的人都被拖進湖裡淹死了。我的行為受她的意念控制,一旦有人靠近湖邊,就會被拖進湖裡。”

“每次平怨的人進來,都會被黃英獻祭。”

原來是這樣,眾人瞭然,這就可以解釋當初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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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娘想出去,又不斷攻擊進來解救的人。

這違背了她的本意,一切都是因為黃英心中的恨。

“但是……村民不是都死了,去投胎了嗎?那怨境裡的村民是?”

江又年忽然間想起了在香案前禱告的村長。

“整個怨境,從來都只有我、黃英、阿旭。除了進來平怨的人,其他的一切,都是虛幻。”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江又年看到了黃鸝眼中朦朧的霧氣。

那不自覺放輕的呼吸,好似下一秒她就要消散了。

困守二十年的怨境,竟然也只是困住了他們三個人嗎?

那真正應該受到懲罰的那些人呢?

他們卻逃脫了一切罪責前去投胎?!

這不公平!

“憑什麼?!憑什麼為非作歹的人可以在死後把一切罪孽拋棄去開啟新的人生?!”

“憑什麼真正的受害者要困守一方,無人做主?!”

江又年情緒失控地站起來痛斥世道不公。

這天地之間,竟昏暗得讓人看不到一絲光亮!

無聲的悲傷在蔓延,密密麻麻地包裹在每一個人的心口。

良久,一隻手搭在江又年的肩上。

“十八層地獄他們過不去。”

謝南州冰涼的聲音響起,江又年抬起微紅的眼睛,詫異之色在眸中緩緩盪開。

此話一出,凝滯的空氣也漸漸緩和起來。

黃鸝憐愛地擦去阿旭臉上的眼淚。

繼續緩緩道來。

“我一進怨境就被困在了湖裡,哪裡都去不了。只是我沒想到,黃英會執著地把阿旭養大。”

所以?

阿旭是被在怨境中養大的亡靈?

可是亡靈的年齡不是被定格在了死去的時候嗎?

阿旭死的時候才幾個月大,為什麼現在是個二十歲的小夥子?

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最後問題還是拋給了黃鸝。

看到阿旭強撐著維持在臉上的堅強,黃鸝只覺得心裡翻滾的苦澀越來越濃。

“黃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