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家出出主意,看看如何把隊伍順利的帶到關內。

連排長們議論一番後,也沒啥好的辦法,歸結起來不外是夜晚再休息時,每一個排集中在一起,夜裡沒有班長帶著,個人不得無故外出。。。。。。最後,營長叮囑連排長們打起精神來,克服困難,精誠團結,一同帶著部隊順利的撤到山海關。

太陽昇起很高時,隊伍才又出發。路上不時的會遇到乘坐著馬車,從奉天城裡撤出的難民。他們多是一家人,在奉天城裡做有買賣,或是一些略有資財的富戶。聽他們帶出來的訊息,奉天城已經完全落入到日本人之手,且日本人的關東軍,也向吉林、黑龍江那邊發起了進攻。至於奉天城內的情況,他們逃出來後就一無所知,這讓營長和鐵山這樣在城裡有著親人的,心情就更加的焦慮不安。

隨後的幾天,每天都會出現逃走計程車兵,受他們的影響,隊伍計程車氣也便越來越低落,撤退的腳步就異常的緩慢,一天也走不了多少里路。營長心情煩躁,鐵山他們這些連排長們的心情也不好,但卻是毫無辦法。他們這些小長官們的心裡也在猶豫、也在動搖,只是殘存的一絲理智,支撐著他們隨著隊伍緩步向前。

這天晚上,鐵山隨著營長視察完警戒情況,來到村口前的一棵大樹下站住,營長說:“你說咱們天天出現逃兵,我這個營長是不是做的很不稱職?唉!就算到了山海關,我恐怕也會受到嚴厲的處罰,還有可能被送上軍事法庭。”

鐵山安慰營長說:“營長,您不用太責怪自已,眼前的形勢又不是咱們造成的,誰都沒有辦法,出現了逃兵也不是您的錯。”鐵山明白,換一個人坐在營長眼前的位子上,也會出現同樣的結果,甚至可能會更糟。

營長嘆氣說道:“但願上邊的長官也能這樣想!說實話,我很理解那些逃兵,唉——”營長憂長的嘆了口氣,聲音變得特別的傷感:“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誰能阻止得了?再說,又有誰願意去做逃兵?但願他們回去能夠保護好自已的家人吧!”

鐵山受到營長話語的感染,不由感慨道:“他們敢於做逃兵,說明他們還有勇氣,至少比我有勇氣,他媽的,一想到媳婦和孩子,我就覺得自己很窩囊,不配做男人。”

營長接道:“是啊,咱們是夠窩囊的,連自己的家人都無法保護,白穿著這身軍服!”

夜色寧靜,天上的一彎玄月,時隱時現的從飄過的烏雲中露出來,映照著倆人的臉時明時暗。附近草叢下的蟈蟈,在享受著秋天的最後一抹溫情,使勁振動著翅膀,吟唱著它們的秋後悲歌。蛐蛐和其它的一些小蟲子也都不甘寂寞,聲嘶力竭的發出它們各自的聲音,以宣示著它們的存在,把這寧靜的夜色鼓譟得並不寂靜。

沉默了一會兒,鐵山忽然間想起營長的家就在北鎮,側過身子問道:“營長,我記得您家就是北鎮的,不回家去看看嗎?”

營上的聲音十分低沉:“我家不在咱們的行進路線上,就不回去了。哎,幸好離著家遠,要是讓我爸爸知道他的大孫子留在了奉天,不一定會上多大的火兒呢?還有我媳婦,我該怎麼面對她?。。。。。。唉——,還是不見面好。”

黑暗中,鐵山聽出營長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後面的話幾乎是帶著顫音說出來的。忽然間,鐵山特別同情起營長,面對眼前的窘境,作為整支隊伍的最高長官,營長身上承受的壓力有多大,別人是很難體會到的。鐵山不知該說啥好,他也不會說什麼安慰營長,就表示說:“營長放心,我會支援您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請您儘管吩咐。”

營長聽了心裡特別溫暖,感覺自己當初沒有看錯鐵山,他拍了下鐵山的肩膀,倆人便動身向村內走去。

次日早晨,隊伍繼續出發,向著錦州方向行進。在路上,不時會遇到躲避戰火的人們,聽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