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江看到楊振材,有點意外。

上次楊振材和政府軍的人一起出現在朱江的訂婚儀式上,朱江就明白楊振材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楊振材不是一般的土司,他還有聯邦議員的身份。

而且,自己剛剛在東枝和政府軍交戰,也不知道楊振材是不是知道。

“原來是楊議員,有何貴幹?”

“朱大隊長,我今天來見你,是有一件私事,想請朱大隊長幫個忙?”

“哦?什麼事情楊議員還需要我幫忙?以楊議員的身份,不僅在撣邦,就是在下緬甸,一般的事情,楊議員都應該可以擺平吧?”

“這事還真得朱大隊長幫忙才行。是這樣的,我的一個親戚,他有一批煙土,需要送到大其力,聽說朱大隊長以前押運過煙土,所以想請朱大隊長幫忙。”

“押運煙土?以前是幹過。但現在的情況不同了,現在可不是一個押運那麼簡單。”

“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現在的情況是什麼,楊議員你最清楚。”

“什麼?我最清楚?我清楚什麼?”

“現在整個撣邦戒嚴,這個訊息是楊議員和登盛中校一起在霍班土司山寨宣佈的,既然戒嚴,任何人員 流動和客商往來,都要經過政府的允許,所以,現在押運的難度不必以前,押運的佣金也不是以前的行情了。”

“那現在的行情是怎樣的?”

“現在臘戍到景棟一線,都在我的控制範圍,這個範圍的土司都在我的保護之下。要經過這一帶運送煙土,首先得和其他土司一樣,和我們自衛隊簽訂安全協議,不籤協議的土司不受保護,不僅安全得不到保障,路上能否透過都成問題。有的土司是要收過路費的。”

“請問籤協議的話,協議內容是什麼呢?”

“很簡單,土司山寨每年給自衛隊十萬斤糧食,我們保證土司山寨的安全,協助清剿土匪,還可以提供押運服務。”

“那行,我回去轉告我的親戚,叫他自己來和朱大隊長聯絡。”

朱江看著楊振材,不太相信他是為了這點事專程前來。

果然, 楊振材見朱江盯著他看,臉上有點不自認。

“朱大隊長,你這次在東枝,可是幹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啊。”

事情已經過去三天,楊振材知道訊息也很正常。

他不知道東枝和臘戍之間是否有電話,但電報肯定是有的。

“哦?楊議員不是來興師問罪吧?”

“哪裡。不過朱大隊長有沒有想過後果?”

“這事容不得我想,想多了我就沒命了。不是我運氣好的話,在東枝城我就沒命了。”

“怎麼會呢?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吧?”楊振材一臉的不信。

朱江估計楊振材也並不十分清楚具體細節。

於是他就把事情的詳細經過告訴了楊振材。

楊振材聽了,一時無話可說。

沉默半晌,楊振材說:“朱大隊長,你也應該理解政府,畢竟你是國軍過來的,不管你打什麼旗號,這個事實你是無法否認的。”

“那我如果當了土司呢?”

“當了土司當然就沒有身份問題了,但土司得聽政府的,土司相當於受政府委託管理地方,但土司不能脫離政府的管理。不然,我怎麼會擔任這個議員呢?”

“看來我的婚事得抓緊了,到時候還請楊議員參加我的婚禮。”

“一定一定。不過結婚的事情並不急,朱大隊長得先考慮和政府軍的事情。”

“這有什麼可考慮的,事情又不是我們挑起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難道別人拿刀砍你,你就伸著脖子讓人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