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諾朝吧檯的兩人打了聲招呼,然後將楊小天從後面拉了出來,指著他道:“楊小天,我救命恩人。”

“他把扎西打發了?”吧檯老闆是一個帶著毛線帽子的年輕人,圓圓的臉,大大的眼睛,看著特別可親可愛。

“是啊,指望你們這群沒義氣的去救我,我孩子都一大堆了。”小諾嘟著嘴道。

“你再不來,那位仁兄還真打算出動十幾號人找你去。”圓臉老闆用眼睛努了努角落的位置,笑眯眯道。

“算你們還有點良心。”小諾說著,突然伸出手去,將老闆的帽子揪了下來,摸了摸他光亮亮的頭頂,“多可愛的小光頭啊,一天不摸就憋得慌。”

老闆的綽號就叫做光頭。

“去,男人的頭是摸不得的。”老闆光頭連忙閃開,悶悶地反抗了一句。

小諾也沒堅持,反正摸到了,過癮了,也不憋悶了。

“帶你去見見我朋友。”小諾回過頭,招呼了一聲被遺忘在旁邊的楊小天,然後,朝酒吧深處走去。

酒吧的最裡面,是一個不大的卡座,兩排橘紅色的沙發,大概能坐下十多人。

只是此時此刻,卡座上,只坐著一個人。

一個男人。

一個讓身高一米八的楊小天都自愧不如的男人。

小諾坐到了那人的對面,楊小天坐到了小諾旁邊。

那人打量了楊小天一眼,不知是不是錯覺,楊小天感覺到敵意。

“男人怎麼長得這麼白?”果然,出言不善。

小諾愣愣,看了看楊小天,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是啊,你比我還白,嫉妒死了。”

小諾絕對不屬於白皙一族,她的面板是那種均勻的蜜色,面前的男子,更是�美肫祝�悄侵殖て誚郵芨咴�鄙浜笮緯傻陌島凇��綻硭擔�庋�姆羯�莧菀茲萌訟緣貌嶽仙踔臉舐��墒嵌雜謖饢蛔閿幸幻裝稅說哪腥死此擔�茄�勱〉奶迤牽�茄��韝�淶奈騫伲�舨皇欽庠豆叛沂�愕難丈��歡ㄎ薹ǔ某鏊�鈉�啤�

只一件普通的T恤,一件磨損厲害的牛仔褲,便已經讓穿著衝鋒衣全面武裝的楊小天備覺壓力。

相比之下,楊小天確實白,長久的都市生活,上海的溫言軟語,水鄉濃情,加上從前學習美術的歷史,讓楊小天有種學者的文氣。放在上海,或許還稱得上是運動派,放在拉薩,那就是一標準的書生。

“他是吳歌,我哥們。”小諾顯然對兩人之間的氣場毫無察覺,兀自介紹道:“吳歌,他是楊小天,我救命恩人。”

“那個叫扎西的小子還敢纏你嗎?”吳歌朝楊小天禮貌地點了點頭,轉而問小諾。

小諾趕緊搖頭,道:“你可別亂來,我都解決的。”

“搞不定可以隨時叫我。”吳歌淡淡道:“在拉薩沒有我擺不平的事情。”

小諾嘖嘖舌,突然湊到楊小天的耳邊,神秘兮兮道:“吳歌的母親是西藏的貴族之後,土皇帝啊土皇帝。”

“現在的貴族,還有舊時的權力嗎?”楊小天傻傻地問。

“如果你在拉薩,聽見有人說古藏語,那就趕緊繞道。因為,那絕對是你惹不起的人物。”小諾一本正經地警告他。

“小諾,又說我壞話,對不對?”吳歌見他們咬耳朵,濃眉一軒,不客氣地問道。

“哪敢。”小諾吐吐舌頭,端起面前的啤酒,一口喝了大半,“好了,聽歌、喝酒、廢話不說!”

吳歌也舉起杯子,與楊小天象徵性地碰了碰。

兩人仰脖,都是一口喝盡。

小諾已經轉過身,面向吧檯。

吧檯前有一個小小的高腳椅,便是舞臺了。

老闆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