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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丫鬟敲門端著熱水走了進來,把盆子放下,許氏走過去親自絞著布巾,渾然不覺那水有多燙,一旁的丫鬟輕呼了聲,“夫人,這還沒兌涼水。”
許氏這才驚覺自己的手已經燙紅了,方媽媽聞聲進來,見此情形,忙去找了燙傷的藥膏來給她塗,許氏坐在那兒,屋子裡其餘的人退出去了,她看了還躺在坐榻上的柳尚義,喃喃道,“奶孃,他怎麼還惦記了她。”
方媽媽也不知道之前屋子裡發生了什麼,看小姐恍惚的樣子,輕輕的把藥塗抹開,開解道,“小姐,這若真半點不惦記了,那不成沒心沒肺的人了。”
“你說的也對。”許氏收回了手,神情恢復如常,起身親自給柳尚義擦臉,迷糊中的柳尚義還喊了一聲她的名字,許氏低頭看著他的臉,輕笑著像是在說給方媽媽聽,又像是在告訴自己,“已經不在的人,有什麼好較勁的。”
可到底在不在意,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十月一過,十一月到來,儀都冷起來就十分的快了,院子裡的落葉也掉的緊,國公府裡如今是許氏當家,各院子取暖的炭火早早分配了下去,沉香院這裡是頭一份。
清晨柳青蕪剛醒,翠玲遞了杯子給她喂水,喝了半杯,熱乎乎的布巾抹了一把臉,張媽媽替她換好衣服,堂屋後的小間的已經布好了早點。
柳青蕪先過去對面給柳老夫人請安,祖孫倆再一起到堂屋後,這會兒翠屏才抱著賴了床又不肯起煜哥兒過來。
坐下之後聞著香氣了,這才睜開闔著的眼,嘟著小嘴看柳老夫人,糯糯的喊了一聲祖母,等翠屏舀著粥湊過來,眼睛都還沒張齊全,這嘴先張大了,啊一口吃了粥,小嘴蠕動了幾下,嘖著張口還要。
祖孫三人安安靜靜的吃過了早飯,三房那兒何氏早早的帶著一雙兒女請安來了。
三房並不是柳老夫人親生,柳尚白是老國公的庶子,出生沒幾年生母就走了,柳老夫人看他可憐,養在了自己這邊,這麼些年當官娶妻生子,雖不像親生兒子一樣對待,也沒養廢他,柳尚白是個識時務的,對柳老夫人也孝敬。
何氏和柳老夫人的孃家有點沾親帶故的關係,進門之後幾乎是每天前來沉香院請安,最初還要伺候她起居,給攔下來了,她也不是何氏的正經婆婆,柳家也不興這伺候的禮,說了幾回後何氏還是要堅持天天請安,柳老夫人也就隨她去了。
屋子裡散著淡淡的薰香,堂屋中間擺著一個暖爐,半身高,暖爐頂上掐絲琺琅,雕琢的十分精緻。
何氏帶著一雙兒女進來請安,坐在那兒笑靨的問著老夫人安好,對面柳青蕪和柳青妍並排坐著,何氏說起這入冬的事,“天冷了,尚白差人去北邊託人捎了裘毛回來,給母親做一身披風,去年媳婦在孃家也看到過,不過只有袖套那般大小,用著可比厚許多的絨子還暖和。”
儀都再往北一些,過了高嶺,那兒一年到頭一半的日子都是冬,出產的裘毛都是來自野狼野狐兇狠的動物,難打也少見,普通的都不便宜,上好的價更高。
柳老夫人聽著微頷了頷首,“太破費了,你們有這份孝心就行了,帶來了給妍姐兒和旭哥兒做。”
“他們長個子的年紀,用不著。”何氏飛快掃了一圈屋子,剛剛來的路上也沒看到二房的人回去,她肯定來的比二房的早,末了,堆著那笑意又親熱的問了柳青蕪幾句。
果不其然,許氏比起何氏,是姍姍來遲了。
時間掐的也不晚,就是她進來的時候,何氏的茶已經喝到了第二杯。
“二嫂,今早我還是快了你一步了。”何氏比許氏還要大幾歲,喊起這二嫂來半點不繞口,端著茶杯,眯眯笑著。
“是啊,下回弟妹可別趕這麼早了,明明我來的也不晚,到了你這兒,顯得我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