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都已經修繕好了,霍府裡來了一位意外的訪客。

柳青蕪聽人來報見到手信時愣了好半響,起身親自出去到了前院,前廳門口那穿著厚厚的毛氈,身側還放著一個小箱子的人不就是長生。

她轉過頭來看柳青蕪,笑了笑,把頭上的斗篷摘了下來,人比過去柳青蕪在宮中見到時瘦削了不少。

柳青蕪又怔了好一會兒,直到長生喊她柳青蕪才緩過神來,拉著她進了前廳,吩咐翠玲去上茶,把手爐塞到她的懷裡,“你怎麼過來了,一個人?”

“這兒可真冷啊,我二月初到的漠地,等了十來天青嶺這邊才能進,這會兒的漯城都已經是要春暖了,這兒還是大雪漫山,一路向北果真是越走越冷。”長生哈了一口氣笑著說道,柳青蕪見她避開了她的問題,看了一眼抬進來的箱子,“你是要留在青嶺麼,我替你安排屋子。”

長生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謝謝。”

“客氣什麼,我原以為你會如宮中所說的那樣給我寫信,不過想想在那地方忌諱頗多,容易惹人非議,沒想到如今信是沒收到,倒是見著人了。”柳青蕪拍了拍她的手。

“太子殿下越來越忙,這幾年都是聖上親自教導他的,他自小就聰慧,學什麼都很快。”長生頓了頓語氣,“如今行事越發的像聖上,他能獨當一面了,我也能放心出宮。”

“這麼多年沒有出宮,可回家看過?”

長生搖搖頭,“沒呢,離開漯城,我直接來你這兒了。”長生低了低頭,眉宇下遮掩了她的神情,柳青蕪也猜得到她走的不是正常宮女年滿離宮的程式,只是她不願說緣由,柳青蕪也不會多問。

很快那邊屋子收拾好了,柳青蕪帶著她到內院,“有什麼需要的你儘管開口,這兒和漯城雖有差別,府中倒是什麼都不缺。”

長生環顧了一下四周,在炕床上坐下來摸了摸,笑道,“足夠了,我也不喜繁雜,這兒果真和漯城大不同,一路過來等著進山的人有許多,進來後不少人說起,我聽聞霍將軍他們打贏了。”

“是啊,捷報已經送去漯城了,你先坐著,我替你拿幾身洗換的衣服過來,先好好沐浴一番,從漯城趕路過來,想必累壞了。”柳青蕪讓冬雪和知葉留在這兒幫忙,回了一趟內院,霍靖祁見她進來,“誰來了。”

“宮裡的人。”柳青蕪讓翠玲找衣服,看霍靖祁尚有不解,“你可知道太子身邊有一個服侍的掌事姑姑叫長生,很得太子的依賴,連聖上都對她十分信任,把太子宮的一切事務都交給她處理。”

霍靖祁對宮中的事還是有些知情,“此人我聽聖上提起過一回,來的是她什麼人。”

“來的就是她。”柳青蕪嘆了聲,“恐怕是隻身前來,沒有任何人陪同,一路趕來,也不知道她一個女子是怎麼到的這裡,從漯城來青嶺這麼遠,是不是宮裡發生什麼事了。”

“如今安排在哪兒。”宮中的大事也就這麼兩件,並沒有聽聞別的事。

“就在我們院子的旁邊,我再去看看。”收拾好了洗換的衣物,柳青蕪帶著翠玲出了屋子,這邊的長生脫下厚氈,柳青蕪進來看到她裡面穿著的尋常衣服,愣了愣笑道,“過去看你穿宮裝,反倒是顯老了,我替你準備了幾身衣服,都是新的,你應該穿得上。”

柳青蕪推她先去沐浴,等她沐浴後換上衣服,一身青嫩,顯得十分年輕。

長生她尚未嫁人,梳的又是姑娘家及笄後的髮飾,怎麼看都沒有二十幾的年紀,柳青蕪拉著她坐下,“餓不餓,廚房裡準備了些清淡的吃食,你是怎麼過來的這一路。”

“本想回家去看看,後來出了漯城後就一路往這邊,就沒再往南走,正好有個大商隊要來漠地,我出了些銀子,他們就把我捎上了。”長生阻止她給自己倒茶,“就喝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