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隱隱一陣一陣的痛,柳青蕪還以為沒到日子。

期間穩婆檢查了一回她的胎位,手在她腹部摸了摸,安慰她道,“夫人,這臨盆前後都是有的,您雖是頭胎,胎位正,到時候定能順順利利。”

穩婆這話說完沒多久,早飯過一個時辰,柳青蕪躺在床上原本的小疼痛忽然開始加劇了起來,屋子內翠玲她們都到了屋外,留下桑媽媽和兩個穩婆,外頭冬雪去了燒水房拎著兩壺熱水過來,這頭穩婆再度檢查之後,讓柳青蕪側躺在床上,“夫人,若是痛了,您就吸著氣兒往下,也別憋著,往下時慢慢吐氣,千萬別喊,這一喊啊,氣兒可都跑了。”

生產是個漫長的過程,在外等在的瞧著半個時辰一個時辰過去,屋子內柳青蕪卻是數著每秒時間過去的,疼痛時不時加劇,那是像要撕裂了她下半身一般的痛,三五不時的扯著她的骨骼,下腹有什麼在使勁的往下墜,要生生的把她撐開來。

終於穩婆讓柳青蕪擺了抬腿的姿勢,在身下見了幾眼,又伸手探了探,“夫人,還差一些。”穩婆比較安心的是到現在為止柳青蕪的羊水都還沒破,若是等這指開齊了再破,生的時候可是能少受好些罪。

柳青蕪疼的整個身子篩子般抖了一下,伴隨著穩婆的說話聲,下腹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覺,就像是憋不住了什麼,柳青蕪一鬆,羊水破了。

穩婆開始叫她用力,柳青蕪按著她所說的,並沒有吭出一聲的痛喊,外屋霍冬靈和嚴夫人都等著,外頭知葉匆匆跑了進來,“大小姐,大少爺回來了。”

霍靖祁進門時還不知,進了內院時才發覺有些不對勁,一問守著的丫鬟婆子,青蕪要生了,霍靖祁趕緊過來,進屋時還帶著一身的雪,他看向霍冬靈,繼而視線落在內屋,眼底一抹擔憂,“怎麼樣了。”

“嫂子在裡面呢,大哥不用擔心。”霍冬靈想了想讓冬雪進去和嫂子說一聲大哥回來了,外面霍靖祁還沒換下盔甲,身上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但他就這麼坐在那兒,神情肅然,隱隱透著緊張。

“霍將軍,您不如先去換下這身衣服,等會兒青蕪生了,您也不能這般進去瞧她不是。”嚴夫人看他正襟危坐,是不是洩露神情的模樣,笑著勸道。

霍靖祁起身去了隔壁換衣服,這邊屋內,柳青蕪已經使力的雙腳大顫,一個穩婆扶著她的雙腿不讓她動,桑媽媽給她擦了汗,“小姐,這會兒真開始用力了。”

柳青蕪都快疼糊塗了,但也沒時間讓她思考什麼,下腹一陣痛襲來,下墜時她不自覺的要使力把孩子推出來,桑媽媽幫了一把推肚子,這般用力了二十來回,穩婆高興道,“夫人,露頭了,您再加把勁!”

感覺到腹中什麼被拉扯了出去,柳青蕪掐著被鋪的手一鬆,身子無力的躺了下來,穩婆還抬著她的腳,很快她聽到了一陣哭聲,穩婆笑道,“是個健康的小少爺,這都還沒把帶子剪短,可急著先哭了。”

屋外的霍靖祁他們自然也是聽到哭聲了,幾個人到了門口,過了一會兒穩婆簡單的清理了孩子的身子,包裹好後開啟門抱出來給他們看,穩婆懷裡的孩子一點兒都不安靜,襁褓裹著他不舒服,他就扭著身子,眯著眼,張嘴啊啊的哭著。

“可真是個精神的哥兒啊。”嚴夫人看了一眼後往後推了推,霍冬靈杵了哥哥一下,“哥,你抱抱。”

霍靖祁看著襁褓中那麼小的一個孩子,抬了抬頭,竟有些下不去手,也不知道要怎麼抱,抬頭看穩婆,“夫人怎麼樣了。”

“將軍放心,夫人好著呢,裡頭還未完,你們且等等。”穩婆把孩子又抱了回去關上了門,屋內桑媽媽捧著一個盆子,接了從柳青蕪身體裡拿出來的胎衣,穩婆點了點頭,“夫人身子好,又無病痛,這還是頭胎呢,這胎衣可留著。”

逼了血水桑媽媽把盆子擱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