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尚義去了一趟柳老夫人那兒,還未用早飯,柳老夫人看著站在那兒的兒子,再看他那神情,基本也料到了他這麼早過來是為了什麼。

這都三個晚上過去了,就算第一個晚上沒做什麼,第二個第三個晚上還能不發生點什麼麼,事情過去了一年,兒子心中把這件事早就看淡了許多。

“這麼早過來,是為了什麼事。”馮媽媽給她戴上最後的簪子,柳老夫人轉過身來,眼底是瞭然。

“娘,要不這一回,讓雅婷跟著我們一塊兒回漯城,孩子們總不能一直沒有娘照顧,我那院子也不能沒有主母。”柳尚義到了她面前,馮媽媽給他搬來了凳子,他坐下來說道。

“過去你怎麼說的,照顧不是有下人麼,她回去了,這兒誰替你們盡孝,幾年才回來祭祖一次本就不應該了,這兒是柳家祖宅,難道還指望那些族中的人替我們守麼。”柳老夫人起身穿上衣服,那邊秋霜拎了食盒進來,布好桌子,柳老夫人示意他坐著一塊吃,“還是你覺得她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犯了。”

“娘,雅婷變了很多,她以後不會再做出那樣的事了。”

“三年都看不出一個人的好壞,一年時間你就看出來她改了?”柳老夫人喝了一口粥放下碗,目光如炬,“她這品德,二十幾年養成,一年時間可改的了,她這是要害人害的毀一輩子,你說她改了,我是不信。”

祖宅裡發生了些什麼事柳老夫人能不清楚麼,最初兒子回漯城後兒媳婦在這裡做了些什麼,如何鬧騰,柳老夫人都一清二楚,直到後來許家老夫人來看望過她,兒媳婦才安歇了下來,柳老夫人絕不認為是許老夫人教導好女兒了,讓她知錯,讓她變好。

“你啊,就是心太軟。”柳老夫人敲了敲桌子,“這一口是咬的你不夠痛你才不記得,等咬痛了你,咬死了人,你可心歇了,那這命也沒了。”

“一年時間看不出,時間長了總能看得出。”柳尚義訕訕著神情,男人看女人,總是這麼容易被哄了去。

“那就等著時間夠了再說吧,三五七年都還是如此,我就相信她是真的改了。”到那時候孫女出嫁,孫子也獨立了,要麼這性子真磨好了,要麼年老色衰,兒子也不惦記了,不論哪一樣,總之柳老夫人是不能同意她現在就回去,一年時間能看出什麼,裝一下就過去了。

柳老夫人堅持,柳尚義知道多說無益,他也清楚大哥那邊是什麼說法,等他離開,秋霜收了桌子,馮媽媽進來收拾餘下的東西,柳老夫人嘆了一口氣,“哪天等我走了,可就真管不住他們了。”

“您還長著呢。”馮媽媽笑道。

“也罷,我總還能再活個十年八年,到那時候孩子們也大了,這家一分,我下去陪老國公,眼不見為淨,隨他們怎麼鬧騰。”

柳老夫人這邊感概,那邊對於許氏來說就是噩耗,柳尚義沒能帶她走,她只能看著一大家子回儀都,她跟不去。

站在大門口等那馬車都走遠了,方媽媽要扶她回去,許氏這一年來養的再好的脾氣都沒能忍了,讓她再多留幾年,那要留到什麼時候,留到她年老色衰,留到再也看不上她,留到那院子裡別人才是主子麼。

到時候若是有庶子女出生,思霖和平姐兒沒有娘在身邊,誰保護他們。

“夫人,越是如此您越不能動氣!”方媽媽扶著她回去,“老爺不是說,下半年這兒有個工期,他興許會過來,屆時您又能見著他了。”

“我娘給你留著的東西呢。”許氏深吸了幾口氣,桌子上還放著兩個孩子留下用來做念想的東西,就算是為了兩個孩子,她也要儘快的回去。。。

這個年對於柳青蕪來說過的特別忙碌,初五回儀都,傍晚去了慕家,初六傍晚回到柳家,初七的一早啟程回漯城。

初八朝中已經開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