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頰,肉一層層的被推開,混亂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不管怎樣都要救。至於救不救得活,他根本不敢想。

衛辰陪著坐了會,張叔辦完手續回來,低聲和衛辰說了幾句,兩人便離開。

邵冬不敢離開手術室門口,只能稍稍送了幾步。

張叔扶著衛辰進電梯時輕輕嘆了口氣。

“情況怎樣?”

張叔:“據說拉過來時就不行了,血都止不住,吊著一口氣,估計是想見兒子。小邵這孩子真是命苦,眼看就要大學畢業找個好工作了,可以過上好日子……”

張叔頓時閉了嘴,好在‘車禍’兩字他沒說出來。

衛辰掏出手機:“讓錢予長來醫院。”

張叔愣了下,錢予長錢先生那是公司裡的大忙人,幫忙處理公務。衛先生眼睛不好使,但在公司,錢予長就是衛先生的那雙眼,盯著公司裡的人,現在調到醫院裡來,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不過這次衛先生夠仗義,那以前說什麼拔鳥無情的衛三少,絕對不是說的衛先生。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無論是手術室內的人還是坐在室外的人,對他們來說時間都是一種煎熬。這場手術一直從早晨做到了晚上,手術室的門被不斷的推開關上。

當人被推出來時,邵冬已經雙腿發麻,站都站不起來。

一位頭髮花白的醫生走過來,簡單地介紹了病情,邵冬根本沒聽懂,他只聽到了‘暫時脫離危險’,‘命總算保住了’之類的話。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邵冬點頭哈腰地不知說什麼好。

那位醫生看了邵冬幾眼,伸手拍了拍邵冬的胳膊,隨即被一群醫護簇擁著離開。

夜裡走廊上的長椅已經被佔滿。住進重症監護室的病人病情不容樂觀,家屬們臉色沉重,也沒有相互攀談的心思。

只是有人見邵冬一個大小夥子獨自蹲在外面候著,不吃不喝一整天了,看著太可憐,以為他手頭緊,送了一碗泡麵給他。

重症監護室的病人們沒有普通病房,只能聚集在走廊上等待著。有些人帶足了家當,毛毯、大衣、泡麵,還有平板足以消磨時間。

邵懂窩在長椅上,默默坐著,雖然醫生說保持手機暢通,隨叫隨到並不需要待在醫院裡,可他不想回去。

這一晚邵冬基本沒有閤眼,稍有腳步聲他便會瞪大眼,他既期盼有人會推開那扇門告訴他爸爸醒了,也害怕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出來後通知他節哀順變。

他和爸爸從小相依為命,母親是誰爸爸沒有提起過。

從小到大不管爸爸為了生計去多遠的地方,他們父子倆從未真正分開過,這一次也許是真實的分離,一旦爸爸轉身離開,就再也回不來。

邵冬是乾著急全然亂了章法,又逢週六,他也沒在音樂教室帶其他學生,等到周德先打電話過來問他,已經是星期日的早上。

周德先和邵白約好談談店面的事,邵白想要接那家音樂教室,只是一時拿不出那麼多錢,倆人就這個準備再談談,結果邵白回國卻沒了訊息。

周德先急匆匆趕到醫院,老遠就看到了邵冬蜷縮在長椅上,頭髮亂蓬蓬的,眼睛也腫了,衣服邋遢,“你先去洗洗,弄成個人樣。這裡有我幫你盯著,去去去。”

邵冬不敢走,在小廁所裡胡亂洗漱了一把,周德先已經問清楚了情況。

“小冬彆著急,醫生說他目前還挺好的,你爸是個好人,昨天不是都快要救不活了嗎?請到了全國有名的金一刀過來,你看老天爺疼你們父子倆是不是,先去吃點東西。”

邵冬這才想起來,“那應該是衛先生請過來的。”

周德先愣了會,記起衛先生是誰:“就是你哪學生?你給人家道謝了嗎?”

邵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