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將話說清楚。你可知曉,我當真不敢去想,她若是沒了……”

“聖人若有心,阿姊不會沒了的。”秦念心中突然掠過一個念頭,道:“我這裡倒是有個法子,也不知使不使得。”

“什麼?”皇帝的眼眸瞬時亮起。

“人說,為母則強。這世上哪有一個母親,敢將自己骨肉的平安置之度外而自己撒手而去的?”秦念道:“阿姊之所以等著我回來,無非是要我答應小心關懷二位殿下——聖人且莫不悅,我是女子,又是她至親的胞妹,自然會待兩位小殿下格外細心些。”

“所以,你是要我不許你關懷他們?”皇帝苦笑一聲:“你要我如何同你阿姊說?你又沒犯下什麼錯,這一回北征,尚且輔助你夫婿立下功勞。不賞也便罷了,再不許你進宮之類的責罰……也太有些不知好歹。”

“聖人難道不知道,不到一個時辰前,我動手打了徐才人身邊的宮女?”秦念道。

“劉內官與我通稟過——那徐才人不是個驕橫跋扈的人,今日與你過不去,是不是因了她曾心向白將軍的緣故?”皇帝道:“你也不是個無理取鬧的女孩兒,我想來此事也不能全怪你。”

“……可是,聖人能假裝被那徐才人蒙了眼啊。”秦念微微側頭:“您也無須罰我太狠嘛——左右是要叫阿姊明白,我是照顧不上兩位小殿下的,而她若是真……真沒了,兩位小殿下未必就能在她所喜歡的人身邊撫養,我想,她便一定會拼了命地想活下去吧?”

皇帝垂首想了一陣子,終於嘆了一口氣:“阿念,我記得你的好處……”

“我只想……只想讓我唯一的阿姊活下去。這法子未必有用,但……不得已,試上一試也無妨。”

皇帝瞥了瞥身邊的劉內官,忽便厲色道:“白秦氏驕橫跋扈,喧鬧內廷,鞭笞宮人,原當問罪。念其父族夫族功勳累累,不加深究,責其於將軍府閉門思過,決不許擅自出府!”

秦念聽得,盈盈下拜,道:“秦氏……謝聖恩。”

“去吧。”皇帝低聲道:“我去向你阿姊解釋……”

秦念隨著宮女下了臺階,走了幾步,卻突然停下,扭頭對皇帝叫道:“姊丈!”

皇帝的背影一頓,轉身道:“怎麼?”

“方才您是怎麼同我說話的……這情形,萬不要叫阿姊知道,不然我可被白白關了禁閉啦!”秦念道。

皇帝一怔,向劉內官道:“將在場所有的宮娥都換走。從今日起,皇后身邊留誰伺候,你心裡須得清楚。”

秦念微微笑了,道:“聖人英明,秦氏告退。”

出了宮門,秦念終於鬆了一口氣。她翻身上馬,帶著人向自己的府邸過去——皇帝是要她在將軍府裡頭禁足的,她自然不能再回翼國公府裡頭去混吃混喝。所幸將軍府裡頭一直有個殷殷在打點,多半也不會如何混亂。

禁足吧。左右宮中的訊息會有人來通告她的,她被“禁足”的訊息,也總會以最適合的方式叫該知道的人知道。

只盼她這般舉動,真能叫阿姊認為後路已斷,振奮精神活下去。

秦唸到得將軍府時,訊息早就傳了回來。殷殷與朝露在將軍府後門等著,見她下馬,兩人俱迎了上來,卻一句多的也不問。

一行人就這麼進了府,兩扇門在她們背後合攏,隔斷坊中人窺測的眼神。

直到回了自己房中,殷殷才低聲問了一句:“娘子當真要被禁足?小郎君怎的是好?”

“還留在爺孃那裡吧。”秦念嘆了口氣,道:“或許我應該先接他回來的,方才我回翼國公府,都不曾來得及看他一眼,還真不像是做阿孃的人啊……你們可有去探看過他?”

“自然是要去的。”殷殷為秦念端上小婢送來的酪漿,道:“娘子也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