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若是有誰吃用了大王的東西,我定打得他再不能見人!”

脈脈一怔,也點了頭應了,眉間卻盡是不明所以。秦念也不挑破——今日白琅送了一批新鮮的食材到府門口,順便還捎了太后給她的一封手書。秦念激動不已,自是要好生看看的,然而太后的信上卻是什麼要緊的也沒說。

她只告訴秦念,那些瓜菜肉魚,全是給廣平王的,和旁人沒有半點兒關係。

秦念初時還以為姨母這是有心氣孫氏,但轉念想想,彷彿也不太合理——廣平王還真是個孝敬人兒,他得了吃的,哪能不給孫氏送去?就算她要求把這些食物都獻給廣平王,只怕這些佳餚轉眼又都在孫氏那兒了。姨母說這話,除了討人恨之外,什麼用處也沒有。

那麼,這封信裡便藏著別的暗示。秦念雖然不敢篤定自己的猜測,但仍然決意按著姨母的提示做,那總是沒錯的。

她不能要全府的人都不動那些食水菜蔬,但管好自己的人大抵還做得到。只是不能與他們說明緣由,怕是免不了下人們要貓爪子撓心一般了。

三日內,熙寧堂的下人們人人苦著臉,而三日之後,孫氏首當其衝地長起了紅疹。

旁人只道是老夫人那一日去探看大王時不慎染上了,秦念卻長長出了一口氣——魚乃是發物,生有疹瘡的人不能吃。而孫氏那一天痛罵了當值的饌夫,並親自吃掉了廣平王份例裡那條魚的事兒,她是知道的。

自孫氏起了紅疹之後不過三五天,她與廣平王兩邊兒處所的下人們也都開始長疹子,秦念便益發篤定了先前的想法——那些食物怕是動過手腳,誰吃誰病。下人們常常吃主人剩下的飯菜,廣平王與孫氏吃不下的,自然也有旁人來打打牙祭。

但一眾病人之中,唯孫氏這紅疹,發得比誰都迅猛些。這一回,她是真真忍不了了,將自己屋中的東西砸了太半,又勒令婢子把秦念叫過去。

秦念卻一把鎖將她的婢子擋在了熙寧堂門口。熙寧堂裡沒有人生病,已然成了這王府中隔絕的一個小小天地,既然人人都以為那疫病是人與人接觸才會傳,秦念索性便把熙寧堂院門都鎖了起來,不由人進,也不由人出。至於這滿處的婢女們吃什麼——她早就差遣人去灶房裡把該拿的能拿的都挑過來了。

熙寧堂的主院兒後頭有幾間空置房子,可以叫她的婢女們先搬過來,而先前的王妃用過的灶房,拾掇拾掇,還可以再用。

秦唸對自己的這般佈置,簡直不能更滿意了。之後她一把鎖封住熙寧堂,外頭的王府鬧成什麼樣,也都和她沒有干係。而若是太后或者翼國公府有什麼東西要給她的——熙寧堂後頭過了一個沒人住的跨院,便是王府角門。正好開了門接,沒人看到,沒人知道。

這般情形下,饒是孫氏的婢女在外頭聲聲王妃喊得嗓子都要裂了,也只換得脈脈在門裡頭不冷不熱的一句:“這病疫這樣兇猛,老夫人那裡已然病成了一片,如今連病因都不知,娘子哪裡敢過去?”

外頭的婢子竟是差點哭了出來,道:“府上能主事兒的,只剩下王妃一個了,她若不出來,難道我們便等著死麼?”

“我是不敢出去。”這一回,回答的卻是秦念本人了:“暴虎馮河,死不足惜。你們患了病的四處走動,要不患病的怎麼敢出門呢?若是也染了疫症,不是白白……去告訴老夫人吧,你們和大王的人,不管發沒發病,都不要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