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怪所在的方位。但是那東西自剛才衝破天般的淒厲一叫後,便伏在那裡直如死了一般。連素大驚,二指併攏直點水怪,紙人勢如閃電一瞬即至。

“死了?!”連素雙臂使勁撥拉了幾下眼前的雲霧,哪知這些雲霧如膠一般,看著稀薄卻揮之不去,以至於他即便來到近前,仍舊只能辨認個輪廓。

“沒有。”綏陽抱劍而立,沒有要幫他的意思。連素剛放心不少,就聽綏陽又淡淡道:“不過也快了。”

連素心中一涼。他已經誇下海口為草原塑一條靈脈,如果這水怪死了,總無法向耶律弘都交代。耶律弘都可不是於清心,那草原漢子就像雪野裡的惡狼,冷靜、陰狠、決絕,如果讓他以為連素在耍他,將他老道活活喂狼都是輕的。連素不敢想象這個後果。

就在他猶豫、擔憂交織的時候,黑山大巫和恩珠忽然來到了他不遠處。“恩珠!”黑山大巫也不說讓恩珠做什麼,兩人默契立即顯現出來。就在黑山大巫向那水怪丟出銀質法器的同時,恩珠從袖中掏出一大塊奶糕扔了過去,乳酪中藏著一把尖利的匕首!

這水怪從出現,除了起初在水中跳躍過一回,便是逆風逆流在湖中潛游,後來被綏陽踩在腳下,更是首尾都潛沒在水中,只留給眾人一個龐大的脊背。從形狀看,非魚非蛇。但都是因其不露頭不露尾,除了龍晏和綏陽這倆與水深有淵源的人物,他人一概沒看出它的真容。

連素看到恩珠扔過去的奶糕,心中百般後悔。這秘境之湖四周群峰圍拱,草木不生,這水怪的食物必定極為有限。他怎麼沒有想到要給這東西帶點吃的呢?

在雪山清冽的空氣中,乳酪的味道明顯起來,水怪動了幾下。

就在奶糕即將落入水中的時候,綏陽鬆了一下腳,奶糕本來有些偏離水怪的腦袋,好像有線牽引般在空中調整了一下方向,瞄準靶心似地落了下去。

“呀!”黑山大巫躍至空中,懸空而立,嘴中唸唸有詞。他扔出的法器亦在空中懸停,在水怪把腦袋揚出水面接食奶糕的時候,黑山大巫一聲大喝,將法器向著水怪按了下去。

“不可!”連素一步搶先,在法器落下的正下方發力頂了上去。法器在兩人的力量較量中團團旋轉,不一會兒便發出呲呲的火星兒,銀質的球體也開始變得紅藍光衝突交織。

突然間一條白影從二人之間輕飄飄的插入,正是恩珠到了。她長索橫掠,貼在法器上,斜向外推,黑山大巫乘機躍開。長索纏繞著法器幾下翻轉,被恩珠用力一抖,那銀球急速旋轉中被狠狠砸下,斜著向水怪擊去。

連素見此臉色登時一變,嘴中喊道:“綏陽,結界!”

原來,綏陽之前在水怪上起的結界,早在龍晏吩咐靈璣與綏陽配合時,就被綏陽撤掉了。連素並不知情,他還以為是綏陽看他踏著紙人而來,有意跟他打配合才撤掉的。這下眼看著恩珠就要把那草原巫師的法器擊中水怪,他腦中靈光一閃,又想起了綏陽的結界。

“綏陽!看招!”龍晏一聽連素喊叫,當機立斷縱身而上,想要斷了連素對綏陽的依賴。綏陽一聽當即明白了龍晏的用意,借勢一轉身騰挪,與龍晏佯裝刺來的寶劍對上。

連素只覺龍晏寶劍的破空之聲在耳畔呼嘯而過,金石之音流暢如絲,剛柔相濟。寶劍經過連素面前時,月光的反光寒氣逼人。

連素知道厲害,折腰閃避。而龍晏與綏陽已經置身於他無法視物的濃霧之中,他只聽到劍音竄高伏低,連連不絕。

就在此時,恩珠和黑山大巫聯袂逼來。連素忽然感覺這大霧不對。當初此雲霧如濃的化不開的濃漿牢牢扣鎖著湖面。就在龍晏發覺他丟擲的逆鱗是個假貨後,這鐵鍋一樣的濃厚雲霧忽然出現了兩道口子。一道擺在他連素面前,一道卻恩賜給了黑山大巫和恩珠。這也正是那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