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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庭般的在街上走著。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又多了一罈烈酒,每走幾步,便狂放不羈的猛灌一口。
不知何時開始,對面出現了一個女子。
那女子極其漂亮,美的不似凡物,她身著紫底繡白色曼陀羅華長裙,似慢實快地走著,正是青華宗首席弟子申屠夢婷。
她停住了腳步,眼神之中閃過一道冷意,緊緊地盯住了邊走邊喝酒的陳嶽。起伏不定的酥胸,昭示著她此刻內心的極不平靜。
陳嶽舉壇狂飲一口,眼睛一瞥看到了她,淡淡地點了點頭,陳嶽與她隔了一尺半,交錯而過;隨後繼續向前走。
就像是看到了無關緊要的人一樣。
申屠夢婷就這樣被無視了。
她呼吸變得有些重,臉色煞白,眼中瀰漫上一抹厲色,腳步挪轉,跟了上去。
陳嶽繼續不緊不慢的走著,一口一口的灌著烈酒,酒很烈,卻越喝越醒。想忘記一些事,卻越喝越清晰,越喝心越痛。
不知不覺間,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郊外,無盡的丈高蒿草中。
旋即,柔軟的身影,好似紫色匹練,拂過青黃色草尖,月光下抽起道銀色逆流。又如散開的曼陀羅華,朝著偌大的郊野之中,唯一的古樹,迅馳而去。
古木高有百丈,樹葉已全無,原本應是茂密的樹冠,如今徒留下光禿禿朝天樹杈,猶如一雙雙鬼手。
“呼……”狂風吹襲,勢要猛刮整個原野。風頭正勁時,殺至古樹前,卻驟然消失。
一葉碧意盎然的曼陀羅華葉,悄點樹梢,化為了女子的紫色倩影,正是申屠夢婷。
“咕嘟!咕嘟……”
幾乎同時,酒水被猛灌的聲音響起,一個放蕩不羈的聲音,在此萬籟俱寂之時,繼而戲謔道。
“呵……姑娘……你——深更半夜的不睡覺,將在下自長街逼到此鳥無人煙的荒郊野外,難不成是想——”
申屠夢婷不惜跟他至此處,一來是心中有氣刻意堵他,二來是想將那簪花要回。
此時聽陳嶽主動說話,這與之前的冷漠的樣子截然相反。申屠夢婷還道他已猜測自己來意,並怕了自己,眼中多了層不屑。
她蓮足點著樹梢,那樣子的意思,似乎就是“知道就好”。
此時,陳嶽也繼他那長長的“想”字,繼續說了下去:“想對在下圖謀不軌。”
“圖謀不軌?”
申屠夢婷輕念,眼神疑惑。她忽然抬頭死死盯著陳嶽,貝齒緊咬下唇,臉色先是一白,旋即轉為羞憤的紅。
這是赤~裸~裸的調戲。
若是換做那些青華宗弟子,她一巴掌早甩了上去,但此人不同。她壓下怒意,平復了一下心情,開口淡淡道:“還我簪花。”
“簪花?”陳嶽眼神略有疑惑。
他想了想,手伸進了心口處,將一物摸出。
手心攤開一半,露出其中的物什來,正是先前申屠夢婷被摘去的那朵簪花。
陳嶽銀狐面具下的眼神變了,變得惆悵而綿長,像是在想什麼。月光下的這一抹眼神,似有喜怒哀樂,人生五位陳雜的百態,似已走過了一世,頗有故事。
是個悲傷的故事,因為那眸子,愈發思念和悲傷了起來……
……
武道宗閣。
陳默和曲天瑤,正共坐一根欄杆上。
陳默看著月亮,曲天瑤有些拘謹地坐著,她低著頭看著腳丫輕晃,然後悄然回望,偷偷看著他。
“還記得那丹藥嗎?”
陳默忽然回過頭來說道,他看向了曲天瑤。
正好,四目相望,眼神交織在了一起。
陳默只覺心臟漏跳一拍,輕咳一聲,繼續看月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