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請教神女的來歷。”他旋即開門見山問道。

陸曈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道了出來:“我是玄真派門人,自幼被師長收留,不知家世來歷。”

“原來如此。”孔尚德貌似並不起疑,給自己斟了一杯酒,舉杯道:“老夫感謝神女為我上濟百姓求來甘霖,老夫敬神女一杯。”

說完,他自己先乾為敬,然後指了指陸曈面前的酒盞。

陸曈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豪爽!老夫佩服!”孔尚德讚歎道。

“小女子倒是佩服孔城主護持這一方水土,我自嘆不如。”陸曈跟著吹捧說。

孔尚德作笑自謙道:“謬讚了,謬讚了,孔某不過一個苟全性命之人,不足掛齒。”

陸曈笑而不語,不予置評。此人以降臣之身,在胡人手下能當上一城之主,又怎麼會是簡單角色。事實也是如此,前世她雖與其沒打過什麼交道,但從後來聽聞中得知,此人後來官居宰輔,深得賀蘭煌的信任。不過後來,此人在賀蘭煌北逃時據城不迎,逼得後者只能繼續逃遁千里。

“前些天聽說,東平那邊出了個神女,求來了甘霖,想來也是神女。”孔尚德道。

陸曈頷首。

“看來神女是從南邊來,要往北邊走。”孔尚德的聲音忽然變得冷厲了一些。

“還要走定州、平城,然後往西到晉陽,再折返南下幷州、上黨,最後要去一趟洛州。”陸曈道。

孔尚德為之一怔,旋即面色略顯凝重,她這是要把北境都走一遍。

“此番若無神女,北境恐將餓殍遍野,民不聊生矣。”他最後一嘆道。

陸曈微微垂眉,輕嘆說:“可憐百姓無辜。”

“好一個百姓無辜!”孔尚德立即大讚一聲,自斟一杯相敬。

陸曈回敬。

“神女此行,恐多艱難。定州還好,據守的胡人不多,而平城、晉陽二城,乃北衝要塞,胡人盤踞,若神女輕易前往,恐有不測。”孔尚德接著提醒說。

“孔城主可有指教?”陸曈聞聲知意。

“老夫確實有個辦法。”孔尚德隨即將其打算告知,還承諾幫她寫一份通關文牒,以保去路順通。

陸曈道謝。

“老夫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神女。”孔尚德接著說道。

“孔城主儘管問,小女子一定知無不言。”

孔尚德猶豫再三,最後還是說了出來:“朝廷可還有北伐的打算否?”

他這次口中的朝廷是南邊的大盛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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