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被勾起了好奇心,她不顧田嬤嬤的阻擋跑到窗邊去看熱鬧。

茶棚外面地空地上一拿劍一拿刀的兩位男子對峙著。拿刀的那個年約十四、五歲的樣子,身量和顧夕顏差不多高,方正的臉龐,厚厚的嘴唇,面帶憨態,身體卻非常粗壯,薄薄的衣衫下面賁起如疙瘩般的肌肉依稀可見。拿劍的那個男子年約二十出頭,身材高挑修長,眼宇間一派風光霽月般的磊落,竟然是顧夕顏遇到過兩次的鏢師。

顧夕顏忍不住“啊”了一聲,引得窗前一位鶴髮童顏老者朝她拱手道:“這位姑娘,都是一場誤會,大家都散了吧!”

這時,顧夕顏才發現那老者身旁還站著一位姑娘,穿這一身白色襦褂,胸前戴掛著一塊金色的懷錶,頭上戴著白紗帷帽,雖然看不清楚容貌,但她身材纖細穠纖合度,姿態端莊舉止優美,又是因為被人多看兩眼而引起的爭端,應該是個大美人無疑。只聽見那白衣姑娘厲聲道:“天翔,你這樣得理不饒人,以後我再也不帶你出來了!”她的聲音非常婉轉,儘管語氣嚴厲,卻沒有一絲威嚴的感覺,反而像是小姑娘的撒嬌般甜美。

拿刀的男孩馮天翔委屈的嘟著嘴,就是不說話。倒是那鏢師上前朝白衣姑娘抱拳作揖,彬彬有禮:“姑娘雅量,還請原諒齊毓之失禮之處。”

託美女的福,顧夕顏這才知道原來這鏢師叫齊毓之。

白衣姑娘朝齊毓之行了一個福禮,客氣地道:“我弟弟年幼不懂事,還望齊大俠不再放在心裡。”語氣非常真誠,帶著濃濃的歉意。

齊毓之忙還禮道:“哪裡,哪裡,是齊某孟浪,只求姑娘不要責怪才是。”說話間目光清明,落落大方,有謙讓君子之風,惹得眾人一陣低聲稱讚。

馮天翔氣得全身直哆嗦,拿著刀又要去砍那齊毓之。

白衣姑娘見狀,忙上前擋住了馮天翔,輕聲道:“你不要再尋事了,要不然我們晚上就趕不上回城的時間了。”

馮天翔狠狠地瞪了齊毓之一眼,大步流星地朝山上走去。

白衣姑娘客氣地朝齊毓之襝衽行禮,帶著鶴髮童顏的老者跟著馮天翔上了山。

大家見沒有熱鬧可看了,這才陸陸續續地散了。

顧夕顏卻注意到。那個齊毓之若有所思地望著那白衣姑娘的背影良久才施施然離開茶棚朝山下走去。

被這麼一鬧,太陽已升至中空,顧夕顏笑著回到座位。提議到青竹堂去。

民德一怔,道:“青竹堂在山腳,這眼看到了午飯的時間,姑娘不如就到旁邊的客來居吃了午飯再去也不遲。”

田嬤嬤也道:“那青竹堂只提供茶水點心,姑娘早上吃的少,下午我們就要啟程回府了,姑娘還是到客來居吃點東西吧!”

顧夕顏堅持要去青竹堂,田嬤嬤們無法,只得下山去。

青竹堂原來就建在離桃花源不遠處。是座木製五間二層的樓閣,青瓦粉牆,映著四周翠綠的青竹,顯得清閒雅緻。

進了青竹堂,已過了正午時分。只是零零散散地坐著七八桌客人,沒有看見端娘地影子。 儘管如此,顧夕顏還是仔細打量了片刻。見沒有哪一桌是單坐著兩個少年的。她不禁失望地和田嬤嬤上了二樓的雅間。

大家一路行來已是飢腸轆轆。田嬤嬤一坐下來就大聲吆喝著上茶上點心,民德也是滿臉地疲憊。只有劉府的幾個護衛,始終不驕不躁,保持著嚴謹態度,惹得顧夕顏不由對他們另眼相看。

大家吃了幾個點心裹腹,顧夕顏還沒有看到端娘他們出現,她心中暗叫不妙,心底有隱隱的不安,又因田嬤嬤在座,不好表現出來。

吃完了點心,田嬤嬤覺得天色不早了,要回桃花源去收拾行李,顧夕顏又藉故這裡的茶水好喝拖延了一個多小時,端娘還是沒有出現,顧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