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個時辰後,三人敗下陣來,手中的劍先後脫落,雲淺月收了碎雪回銷,笑道:“以前一直不曾覺得劍之妙處,從和洛瑤論劍,方才發覺,劍竟然可以修身養性。”

“小姐這劍看著棉柔,但劍氣實在霸道。我們三人聯手,也是不敵。”凌蓮喘息道。

“是啊,尤其是小姐不按常理出牌,讓我們探不到虛實。”伊雪也喘息著道。

青裳撿起地上的劍,笑著道:“我曾經見過世子練過一回劍,當真是劍出銷,紫竹林萬頁皆落,可惜就那一次,以後再沒得見了。”

雲淺月挑眉,“什麼時候?”

青裳想了一下道:“似乎是五年前吧!”話落,她看了雲淺月一眼,“那一日奴婢記得是七皇子離京的前一天,世子去了一趟靈臺寺,回來之後便險些毀了這片紫竹林。”

雲淺月想著夜天逸離京前一天帶著她去了靈臺寺,那一日容景是跟在他們之後去的。應該是與她和夜天逸那兩封放在普善大師手裡的信有關。點點頭,問道:“是怎樣的劍出銷,紫竹林萬頁皆落?”

青裳那期間,手腕抖開,寶劍頃刻間出銷,一縷撿起飄香前面,兩株紫竹的葉子唰唰而落,她收回劍,對雲淺月道:“奴婢劍氣短淺,只能讓這兩株紫竹頁飄落,世子也是這樣,但就可以讓整個紫竹林的葉子飄落。”

雲淺月皺眉,嘟囔道:“那個傢伙原來五年前就有如此功力了!”

“小姐,您現在能嗎?”凌蓮感興趣的問雲淺月。

雲淺月看著大片的紫竹林,雖然是冬天,但紫竹林似乎沒有冬天,如一片紫色雲被,她道:“不知道呢,也許能吧!”

“要不您試試?”伊雪興奮地道。

雲淺月眨眨眼睛,笑道:“萬一成功的話,這一片紫竹林可就光禿了!”

“光禿了到不怕,萬一給毀了的話,可就沒有了。”青裳看著雲淺月,話落,忽然一笑,“不過若是小姐毀了也不怕,世子會再重新種上的。”

“還是算了!光禿禿的紫竹林不好看了!而且重新種上也便不是原來的紫竹了。”雲淺月目光看向紫竹林外,只見沈昭正坐在涼亭內,手裡拿著一卷書,眉頭緊鎖,似乎有什麼疑惑解不開,她笑著走過去。

三人對看一眼,也跟了過去。

沈昭見到雲淺月,連忙起身見禮,“淺月小姐!”

雲淺月點點頭,坐在木椅上,笑問,“沈公子可有什麼難解之惑?”

沈昭一怔,看雲淺月含笑看著他,他恍然,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書,抬起頭,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我欲為官,卻方覺四目盲顧,前所以為是光耀門楣,可是如今卻不盡然,我沒了方向,淺月小姐可為吾解惑?”

“為何如今四目盲顧?”雲淺月笑問。

“來京城數日,深以為朝中水深,天下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吾之光耀門楣,渺小微不足道。”沈昭道:“景世子書房涉獵百家,我卻獨獨找不到我所倚仗之言。想為德者,但何為大德德者?我卻不知。”

雲淺月忽然笑了,“原來是這個。”

沈昭看著雲淺月,點點頭,一雙眸子盡是迷茫。

雲淺月想著他自小生存在山野,涉獵之書雖然多,他本人亦是刻苦好學,但所思所想還是受侷限,如今來了天聖繁華之地,而身處落腳的地方又是榮王府,可謂是天下至權利中心,而容景又有心培養他為助手,所以,他的書房為他開啟,百家學著為他開闊眼界,同時外面的時局他能碰觸到貼近的深度,所以一下子衝擊了他的大腦,使他對自身的追求陷入了迷茫,這是必然。她笑道:“也許我真可以為你解惑。”

沈昭眼睛一亮,對雲淺月恭恭敬敬一禮,“請淺月小姐賜教!”

“賜教到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