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她的人基本上都已經殞命。但是北辰流亭站在那裡那麼久,她卻彷彿沒有看見。

對上容輕羽眸光的瞬間,司空寅月心頭一陣驚懼,下意識的往南宮悠雲身後縮去。也是這時才發現南宮悠雲的不對勁,原來從他屏退那些手下後,就一直沒有說過話,而漆黑的眸子亦是沒有再離開過容輕羽的神色。

“百年前我就該想到的……”南宮悠雲望著容輕羽陌生的臉,但是卻讓他百年難忘的神態,心頭俱震。

“想到什麼,想到了又怎麼樣?直接滅了我,讓我與羽兒永世無緣嗎?”容輕羽的注意力終究是被南宮悠雲吸引,繼而轉向他的臉上。而出口的話卻讓人驚疑非常。

那邊剛剛找回蒙睛絲帶的兩人,也正好聽見了這話,包括莫名其妙不能動彈的北辰流亭。

北辰容印望了眼場中衣袂染血的麗影,眸光沉痛的閃了閃:“還有神智,這說明,養魂已經被淨化的差不多了!”

北辰容印身邊的女子聞言驚訝的回眸去看北辰容印:“淨魂?不是養鬼嗎?”

北辰容印聞言看了眼身邊人,開口:“當年,你叔叔毒殺了我爹。我爹捨不得我們,所以怨氣不散,不肯去投胎轉世,又因為之前沙場十幾年沾染的血氣,最後化作厲魂。我孃親當年本來可以回她自己的世界過更安定的生活,不過她放棄了那個機會,甘願留下將我爹的一縷惡魂寄養在自己身上,想靠積聚功德幫我爹淨化戾氣。之後,便同我爹爹一起在這世再生,帶著那抹厲魂,與他同步生活在這世間,我爹才能安然無虞。否則,七魂不全,他這世恐怕只是一個傻子……”

“那麼,當年滅西的其實是附魂在你孃親身上,惡魂不清的爹?”蒙面女子驚顫的問。

北辰容印唇瓣微抿,沒有否認。

得到這樣的答案,女子眸色突然就盈滿了水氣,壓抑了許久的情愫這瞬間從心底湧出,化作涓然的淚……

南宮悠雲聞言心頭一陣刺痛,卻是不知該如何回答面前人的問題,猶豫了下嚥喉嚨的苦澀:“你別再造殺孽了,你知道嗎,你多造孽一分,她便多痛苦一天。”

南宮悠雲此話一出,容輕羽的眸色微微一變。原來滿目的魔魅變得有些迷離不清,然後,只聽她輕聲呢喃:

“可是,我只要被多禁錮一天,她便可以多留下一天……不然,她便又會回她原來的世界。怎麼辦?”

彷彿自言自語般,紅色的眸光不禁落在自己手中的劍上,無意識的劍刃一轉間,原本迷離的眸色突然精光爆射。

容輕羽猛然抬劍,而後只聽“釘”的一聲,是金屬暗器被劍刃擋開的聲音。

南宮悠雲眸色一變,不待他動作,對面的容輕羽已然先一步動作,速度更快的到了他身側,抬劍就劈向他身後司空寅月。

南宮悠雲唇瓣張了張,剛想阻止,可是之前司空寅月利用他對容輕羽的傷害和羞辱驀然浮現腦海,便讓他產生了一分猶豫。

猶豫的瞬間,已經沒有回頭的可能。

司空寅月偷襲不成,剛想躲避,可是她以為會幫自己的南宮悠雲卻是紋絲不動的站著。依賴的片刻,已經失去先機。

夾帶著強大內勁的劍氣當頭劈來,司空寅月根本無力抵擋,今天根本就沒有想到要帶防身武器的司空寅月只得徒手去擋。

下一刻,紅色的血光在空氣裡劃出詭異的弧度。

“啊——”司空寅月一聲尖叫震耳欲聾。

可是根本沒有人理會她的痛楚,不及去拾回自己被劈斷的臂膀,司空寅月忍痛往後褪去。

南宮悠雲眼看著這一幕,心頭一怔,尤其是看見司空寅月蒼白的臉。

他與北辰流亭不同從靈魂感知開始,終究他是想著這張臉的主人思念了百年之久,所以這瞬間突然就